“若尘说要帮你们查清楚,我自然是由着她的。”孟清绯看着他们,淡定道,“你们听若尘的便好。”
枫娘一顿,但是识趣的没有在她们的面前露出什么不该有的表情。
说实话,枫娘也是有些意外的,自己对黎若尘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那个小女孩的身上,就是在公主府,也多少带着一点她嫁进国师府能说得上话来的侥幸在。
“国师大人,夫人。”周公子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行了礼,道,“我想了想,我应该没有什么对我深仇大恨的仇家才是,生意上倒是有些许龃龉,不过生意上的事三两句也就解决了,断没有危害到生死的地步。我实在是想不出是谁非要置我于死地。”
“你开始生病大概是什么时候?”黎若尘听了他的话,反倒是眉头紧锁,既然不是仇人,那肯定是有别的什么事让他被下了咒术,“在那个时间,出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吗?”
周公子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的时候,大概是九月初吧,依稀记得是过了九月。在国师大人成亲的时候还好好的,没过两日就病倒了。这病来的快,去的却慢,却越发的严重了,当时好像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就突如其来的,病倒了。”
孟清绯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是仍然是不动声色,将所有的事情交给黎若尘来判断。
“这样的吗?”黎若尘一边思索着,突然就看见了周公子身上的黑气,似乎有挣扎着像周围扩散的迹象。黎若尘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诶……”孟清绯刚想阻止,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而只是看着她的方向。
就在这个瞬间,周公子的眼睛突然就被黑色彻底的包裹,看不见他原本作为人的一点习性。身上的黑气立即就变成了一根根的黑绳,毫不留情的朝着黎若尘飞了过去。想要冲上去缚住黎若尘。
黎若尘只是眼神一凝,手中瞬间多出了一把剑,简单的两个动作,就将那黑气化成的绳子尽数斩断,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周公子整个人就被翻在了地上,喉口悬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剑。
周二公子眼仁里的黑色一点一点的褪了下去,刚恢复意识就看见这般惊险的一幕。
枫娘被吓得魂不附体,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丈夫会突然对若尘下手,也完全没有想到若尘竟然有所防备,竟然还能让自己的丈夫毫无还手之力。
“这个咒术倒是有些厉害了,竟然能控制宿主的行动。”黎若尘收了剑,“但是看起来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就是拔不掉有点恶心。”
周二公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被枫娘扶了起来,倒是在生死关头突然就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在我得病前的几日,我曾经去过京郊的义庄!”
“义庄?”黎若尘眯了眯眼,“那些无人收敛的尸骨才会被存放在义庄,你去那儿做什么?”
“我有一朋友,他的兄长是京郊的农民,被出外游玩的权贵给踢死了,尸体被放在义庄,我就陪那朋友去义庄将他兄长迎了回来,好生下葬入土为安。”周公子的思想越发的清晰,那些日子,唯一和平时不太一样可能就是这件事了,在他当时看来,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现在才发觉其中的不对劲。
“你身上的咒术,需要找到源头才能解,不然你会吃很大的苦,甚至还有生命的威胁。”黎若尘不能确定他说的是不是这奇怪咒术的来源,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你身上的咒术若是长此以往下去不管,只会拼命的吸收你身体的养分,让你更加虚弱。”
枫娘在一旁跟着点头:“夫君的身体越来越差,用了许多珍贵的药材也压根不见效……”
“这个咒术还能影响他身边的人。”黎若尘看着枫娘在乎周公子的模样,又是一声叹息,“你身上也有那咒术的痕迹,不过没有周公子那般严重罢了,在你们进国师府以后,我已经帮你们拔了大半。剩下的……还是要找到源头来。”
“难怪最近我也是这个样子。”枫娘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抓着黎若尘的手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若尘,我求求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救我相公,我不想他出事。”
“国师大人!”周二公子也着急了,直接就跪在了孟清绯的身前,“国师大人我求求您,我是生是死不要紧,请一定要护我夫人的平安,那个咒术是我惹来的,就让我一人来扛,莫要连累我夫人!”
“说的这般生离死别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孟清绯的反应和他们天差地别,“等会带几张符回去先镇着,若尘会尽快查出真相,帮你们解决这个麻烦。”
黎若尘在旁边跟着点头,但隐约发觉有些不太对。
怎么名声是孟清绯的,活就该自己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