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裹得挺费劲的。
“帅哥你放心,”隋逸再接再厉,搭上舒晏的肩,“我兄弟这人很佛的,误会解开了就成,没事儿。”
“是是,”赵翊用他“正常”的审美说,“你兄弟这人一看就好说话,长得多温和一人儿啊!”
“是吧?”隋逸狠狠拍了两下舒晏的肩,“哈哈哈哈哈哈!”
对视ing的舒晏&纪宸:“…………”
“收了吧。”舒晏瞥了眼纪宸的手腕儿,对隋逸说。
这逼刚刚听见那声6666哪里是紧张,那是激动的。
“那就……,收……”隋逸偏头看舒晏,“收了?”
“……嗯。”舒晏撇开他胳膊,重新坐回去。重新施工中的月饼铺子还缺个人工湖。
“这位帅……帅哥,”隋逸看向赵翊,“钱也不能白……白收,你跟我这……这边儿坐。”
“小师傅你怎么知道我想……”赵翊一脸惊诧,腿已经跟了过去。
隋逸坐下:“你那个6……66……6,怎么那……那么”贵?
“回心转意大礼包。”赵翊赶紧坐下。
隋逸抬指一掐,看向他:“是为了故人吧。”
“操!”赵翊一拍桌子,隋逸帮人起卦的铜钱在桌面儿上蹦跶了两下,“我不该嫌你们家便宜的!”
“……”纪宸深呼吸。
“……”舒晏砸了一片人工湖。
角落里已经开始问起了生辰八字,纪宸知道他拉不住也劝不住。
赵翊问的全是和徐牧舟有关的事儿。他俩共同的发小——一个不太像常规小姑娘的小姑娘。
赵翊也知道徐牧舟对他没意思,可还跟着了魔似的。一人高马大长相硬气的——用学校女生的话形容就是型男,也不敢搁人小姑娘面前表白,又乐此不疲地整些歪门邪道。
平常再怎么说他是个shǎ • bī,他都能欣然接受。可是一遇上徐牧舟的事儿,他就能跟你急。
纪宸懒得管他了。
坐在柜台对面的木质长凳上等着,只能看见舒晏低头的发心,纪宸实在无聊,又莫名心烦起来。
凭什么只有他觉得无聊?
按赵翊这会儿已经和人加上微信的热聊程度,以后肯定还得常来。
纪宸看着支付宝二维码旁边的“社长微信”,划拉开手机,怼准。
长灵文化社社长。
纪宸实在没忍住,轻嗤了声。这什么邪乎名字,也太……直白了一点吧。
头像倒是还像个年轻人。
某个致郁番里的三花肥猫,贱兮兮的小眼神欠儿得有点可爱。
纪宸手指头在他头像上悬停了一秒,若无其事点了进去。
仅三天可见。
只有今天的一条动态,刚发的一张照片,人民医院里的花坛。花坛里还有只大野猫,肥美得像他的头像。
配文: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呢~~可爱.gif,可爱.gif,可爱.gif
“……”纪宸被他的骚气波浪线和可爱三连击击倒了一秒,嘴角肌肉条件反射似的抽搐了一下。
这人在网络上比在现实里……开朗多了嘛。
“帅……帅哥,”临走前,隋逸叫住纪宸,“我给你免……免费算算吧,我看你印……”印堂饱满似有隐隐亮光,充盈润泽气血顺畅,实乃……
纪宸赶紧打断:“谢了不用。”又说,“我不信命。”
他好不容易对这家店里的两个人有了指甲盖儿大小的改观,可不想因为听见这位很“随意”的大师说他印堂发黑,再让他求个签转个运什么的又想找人干一架。
“啊,”隋逸点头,“那……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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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常宁”拉起的卷帘门上真被贴了封条,日期还就是今天的。
纪宸非常憋屈。
重新折回路边,赵翊眼馋地看着纪宸的川崎大蟒蛇:“真不捎我一程啊?”
纪宸戴上头盔:“只捎我媳妇儿,你要承认你就上。”
“那下回开我送你的那辆带我。”赵翊折中。
“我可以等你18的时候还你。”纪宸十分无情。
赵翊用戴上了长灵文化社“纯手工编织”红线的胳膊搭上他的肩:“那算了,我还是给舟舟守身如玉吧。”
纪宸抖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起开,我有洁癖。”
“我是用膝盖跪的,不是胳膊。”赵翊说。
纪宸:“……”
“你说这回能成吧?”赵翊一手抓着摩托车把手不让他走,一手捏紧口袋里的另一条红绳,“隋逸小师傅说只要舟舟肯戴上,她跟我就一定能成。”
俩人已经友好地交换了姓名并且惊喜地发现有个字同音。
“……”
叹了口气,纪宸瞥了眼他手腕儿上的红绳:“能吧。”
就是普通红线,五块钱一条,跟这儿门面每个月的租金比起来,真也算地窖良心价了。随他去吧。
赵翊觉得隋逸真是个好人:“宸啊,你打给人家的钱,他还让我以后随时去,按工时抵扣就成。他那收费多便宜啊,这年头找个网络男友陪聊都不止这个价。”
“……”纪宸沉默,“他20块一个小时,也是有道理的。”
“你别这么说人家。”赵翊莫名觉得那个社里的都是老实人,又突然想起来,“对了,老王说开学咱们班新来个同学,不出意外就跟你坐了。毕竟就你单着。”
“谁他妈也别坐老子旁边,”纪宸恶狠狠,“谁来都给腿打断!”
上学期就是老王想不开硬给他安排个同桌整出来的破事儿!
纪宸想了想,又觉得程度不够:“草菅人命!童叟无欺!”
“哥,宸哥,我宸爷爷。”赵翊一顿乱喊,烫着似的撒开他的车把手,脚下后退半步的动作十分认真,“咱放成语一条生路行吗?”
他听见纪宸用成语的绝望程度,约等于纪宸又听见他受骗。
“走了!”纪宸轰了把油门,喂了他一嘴烟。
赵翊看着风驰电掣的少年叹了口气,捏了捏口袋里的红绳,喃喃自语:“这回能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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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玩意儿能有用?”等摩托车的引擎声远了,舒晏问。
那位拽哥手腕上不起眼的骷髅头,比这间十几平的门面值钱。拽哥虽然对朋友挺仗义,却是一副没被社会毒打过的大少爷做派。万一那玩意儿没用,估计还得找上门来。
隋逸不说话,边收拾香案边乐了会儿才问他:“人家姑娘都答……答应戴了,你说能……能不能成?”
舒晏:“……”
奸商。
“那你还要帮那个……”舒晏想了想,不知道名字,“大帅逼算算。不怕他发现被骗了又来找你?”
虽然舒晏总觉得隋逸眼里的“大帅逼”和“大帅逼”口中的“反欺诈节目常驻嘉宾”,在某种程度上有微妙的共性。但表面看,还是大帅逼的脑回路要正常那么一点儿。
“怕……怕什么?”隋逸说,“我就是想告……告诉他,让他最近注……注意点儿身边的人。他要走桃……桃花运了。”
这一瞬间,舒晏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一点什么,又有种灯下黑的迷茫感。
隋逸看着他的表情乐:“就他那……那脸,什么时候不走桃……桃花运?”
“……”
舒晏也笑了:“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