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顺势落在烛光之下的小腹上,那里本是纤腰一束,这会子却有了明显圆润的凸起,如不是有了孩子,就只能——为了照顾对方颜面,他就不直说了。
言毕,便飘然而去。
何苗:……shā • rén诛心,你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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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忠言逆耳,尽管太子许是一片好心,何苗却听不得这些,她仅剩的自尊心也不容许为这点小事请大夫,不过是胃容量大了点,过一夜就没事了。
次早起来,听桥香说她梦里打了几个饱嗝,还以为偷偷在哭呢。
何苗:……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要哭也是喜极而泣。
说起来她算是重新做人,何苗只觉得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没有比此刻更惬意的感受。
除了待会儿要跟李天吉一起出任务——见婆婆。
再度梳妆,何苗的心情便自在多了。她让桥香为自己松松挽了一个飞仙髻,从镜中望去,真可谓九天玄女下凡尘,原主这样的姿容,若非嫁进皇家,到哪儿都得像尊大佛供着,毕竟美貌是稀缺资源。
李天吉看来是个事业心强烈的男人,不会沉湎儿女私情,何况他起初便存了偏见,之后更不可能爱上她。何苗亦早早放弃攻略此人的打算,且扮做一对塑料夫妻,到时候功成身退,各自分飞——但愿李天吉能慷慨点,给她足够多的银子出宫,余生她便可尽情挥霍了,什么小狼狗小奶狗,有银子还怕到不了手?
镜中人笑意更深,颊边现出微涡来,甜得人心醉。
桥香尽职尽责夸赞了一番自家姑娘的好相貌,忽瞥见一个鬼鬼祟祟小丫头在廊下探头探脑,三下五除二便捉了来,“糊涂东西,谁许你私自窥探的?”
丫头哭道:“婢子不敢,我只是心疼瑞香姐姐,她被殿下赶了出去,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娘娘能帮忙说说情么?”
可见她未知里头龃龉,还以为瑞香只是犯了小错——亦可知瑞香在府里很得人缘。
何苗微微诧异,“真赶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才刚跟李天吉达成协议,转手李天吉就把背叛她的人给打发了,不得不说,这男人很有魄力。
丫头却道是昨日午后。
何苗:……
那时候她半只脚尚在鬼门关,还不晓得李天吉肯放过自己呢。
这么说来,李天吉早有了处置瑞香的打算,为什么?瑞香不是对他有功么?
一会儿太子派人来请她,两人在前院汇合,何苗方趁便问道:“你为何赶走瑞香?”
李天吉淡淡扫她一眼,“不必要的人,无须留着。”
果然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到底瑞香长得也不差呢。何苗喟叹一回也就算了,至于求情……她还不至于在这种事上圣母心大发,何况有一就有二,瑞香再怎么能干,对她而言却是个威胁。
也许李天吉此举是在杀鸡儆猴也说不定,她若不中用,也会落得跟瑞香一样下场——毕竟她虽出身不凡,却是连娘家都靠不上的。
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呀没了娘……原主的身世和她还真有点近似,何苗神色微黯,心中默默念着儿歌。
正感怀间,那头太子的人马已在催她上车。
何苗知趣地拱进车厢,端端正正在男人身边坐下,太子还体贴地将一块波斯产的羊绒毯盖在她膝上,温柔道:“仔细着凉。”
众目睽睽下,做丈夫的自然该对妻子体贴,何况这妻子还怀着“身孕”,更该处处小心。
何苗也只能含笑承受他的好意,心头却怒骂出声:混蛋,大夏天盖什么毛毯,想热死老娘么?
太子却悠然打起了扇。
何苗懂了,这是个记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