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放脚下生风,走得极快,佑安赶忙跟上,心道要完,相爷生气了。
乔泠之早上起得迟了,那是佑安来催的第一趟,后来第二趟的时候,她尚在梳妆打扮,现下又听人来禀,相爷来了。
衣衫还未换好的她有些慌张,姬放已然进了屋来,四目相对。
姬放穿着十分简单,一席织金丝团花纹锦袍,已衬得人挺拔俊朗非常,晨间光线格外明朗,他的俊又与昨日红烛之下的不同。
她知道自己拖了入宫的时辰,也知晓姬放定是等得不耐来兴师问罪的,便抢在他开口前先指着舒云与兰山各自手中的一套衣衫问道,“夫君,你说是这件大红镶领撒花褙子好,还是这件银红裹金丝细褶裙合适?”
她从小便容易陷入这样的选择出不来,今日之所以误了时间,也正是因为可供选择的衣衫首饰实在太多,她选择困难症便又犯了。
被乔泠之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望着,里头水盈盈的,看他就像看见救星一般,足叫人看了心软得像滩水。
姬放一口气堵在喉间,上不来下不去,足足愣了片刻才将那口气消散在肚间,冷着眼,板着脸,“大红。”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却不想乔泠之仍然神色犹豫,又道,“可我瞧着这件不如银红裹金丝的瞧着端庄大气。”
“那就银红。”
“新婚头一日,大红才更应景。”
姬放的耐心逐渐丧失,他乜着乔泠之,恨不能将她看出个窟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