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壮不敢上前打扰，就躲了起来。
他听到穆简长叹一口气，和三小姐说：“言秋，我也是心悦于你的。你是知道。”
“我知道的，殿下，我都知道的……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殿下你信我，信我好不好？”
“现在无论我是否信你，都不重要了。你现在是父皇的妃子，是贵妃的眼中钉。你要小心。他们既然对付我，也会对你，甚至对尚书府下手的。”
“好……我知道了，多谢殿下……殿下……这个是你送给我的木簪……言秋不敢再留，就此还给殿下……”
穆简大约是接过来了。
然后又是一阵抽噎声，杜言秋大概是走了。
李德壮悄悄得溜回了自己的房间，仰面躺在床上。
穆简说他心悦杜言秋，是真的吗？
好像是，他那日失魂落魄，今日更是亲口承认。
可有好像不是，只要自己随便逗他两句，他就能笑容泛泛。全然忘记杜言秋，张言秋，李言秋……
李德壮想，他好复杂。
第二日李德壮醒过来时，已经不早了。
穆简坐在廊下，晃着腿，看到李德壮出来，站起来凑到他跟前，甩甩手上的令牌。
“出去玩！”
李德壮也想出去，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宫外比宫里热闹不少。尤其在他们两个还有银子的情况下，宫外就更好玩了！
他们逛街，去酒楼吃饭，看晚上的街市，坐在临河的小亭子里吃摊上买来的糖葫芦。
李德壮觉得这才是生活。
可下一秒，生活给了他们沉重一击。
一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箭突然射出，扎中李德壮手上的糖葫芦，钉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穆简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去看射箭的方向，但是那边一片漆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穆简拉着李德壮就跑。
两个人在街市上奔跑。
李德壮仿佛能够听到身后有死神逼近的脚步声。
只要周围人少一点了，就会有叮的一声，金属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发出。
穆简就不敢再拉着李德壮在大路上走，只能奔跑于狭窄的，不好瞄准的小道。他对外城也不熟，七跑八跑得也不知道跑了什么地方。
身后有一连串的脚步声。
李德壮中间回头看过一眼。
后面好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手中的刀闪着让人惧怕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