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柯循着气味，看到了坐在阴影处看不清情绪的少年。
黑色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眸，但是安柯能清晰感觉到对方死死盯着他的视线。
视线骇人，仿佛是什么凶狠的恶兽。
“咕……”
粉橘色的脚蹼上沾染了对方的血迹，安柯小心翼翼地想要靠近处于极度防备状态的沈顾城。
“嘭！”
半抬起的脚爪僵在了原地，花瓶在他的身侧炸开来，碎片刮到了小鸭子的脚踝。
安柯不疼。
但是幼崽是显而易见地在拒绝他的靠近。
他不能再走进去了，再往里就是沈顾城的自我保护圈，生了病的幼崽会因为受到刺激发疯的。
“滚……”
沈顾城双目猩红，失了焦距的眸子冷冷地凝视着这个世界，抗拒着黑暗扭曲的线条和往他周身靠拢的小虫子。
他的幻觉爬到了他的身上，那些血红色的毒虫一口一口地吞噬着沈顾城的皮肉。
“……滚开。”
手中的刀动作更快，沈顾城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迅速地割开了手臂上的皮肉。
肉虫和血色混在一起，周围又开始有了新的幻听，几乎把沈顾城的意识吞噬覆灭。
“你看，你在乎那个小东西，他也不见了呢。”
“果然嘛，世界上没人受得了你这种恶心的怪物。”
嬉闹的声音在他耳边怨毒的咒骂着。
“咕！！”
安柯的视力极好，他闻着空气中骤然浓郁的新鲜血气，发出了尖锐的嘶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