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天宇赶紧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过了好一会儿,老王妃缓缓醒过来,她想起自己方才听到话,泪水刷的留下来。
“天宇,你一定要救救你外公他们啊!”老王妃死死抓住曲天宇的手,看着对方,想要对方给自己一个肯定的回答。
“母亲,这件事已经无法挽回了,我也没想到外公他们这样胆大,竟然敢私采银矿,这样大罪,任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把他们救出来。”曲天宇为难道。
“你之前说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西疆的手下,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你赶紧给西疆的手下传信,让他们赶在明年秋后处决之前把你外公他们救出来。”老王妃说道。
“这不行,西疆的手下是我最后的筹码,我不能这么轻易把他们牵扯到外公的案子里。”曲天宇拒绝道。
“你!”老王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天宇,你就帮帮母亲吧,母亲求求你了!”
曲天宇被她吓到,赶紧跪在老王妃面前,劝解道:“不是孩儿不肯救外公他们,孩儿如今虽然从外公的案子中洗脱嫌疑,可还有许多人盯着孩儿的一举一动,孩儿真的不能冒险,母亲难道想让靖王府也毁于一旦吗?”
“他可是你亲外公啊!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放弃他们?”老王妃不可置信地看着曲天宇,半晌,她气愤道,“你好狠的心啊!”
“孩儿也是为了整个靖王府和母亲着想,若是把靖王府也搭进去,这岂不是得不偿失,母亲与其在这里求我,不如趁现在去大牢里看望外公他们,给他们送点好吃的好喝的。”曲天宇顿了顿,接着说道,“母亲去的时候记得替孩儿向外公他们解释一二,不是孩儿不肯救他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你!你给我滚!”老王妃被他的话气狠了,发怒道。
曲天宇从地上站起来,对着老王妃拱手道:“孩儿这就告退,还请母亲保重身体。”
老王妃看着他无情的背影,攥紧了袖口的拳头。
晚上,曲天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他起身穿好鞋子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刚推开书房门,他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闩后面。
顿时,曲天宇大声喝道:“是谁在那里?来人!”
那黑影被他喝住,站在原地没动。
不一会儿,王府的护卫闻声赶来,他们把整个书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接着有人点亮油灯,曲天宇这才看清那个黑影就是老王妃。
“母亲?”曲天宇挥挥衣袖把所有护卫遣散,随后踏步走进书房,问道,“你大半夜来这里做甚么?”
老王妃把左手袖摆往身后藏了藏,面无表情道:“我就是睡不着,随意出来走走,正好走到这里。”
“不对,你身后藏得什么东西?”曲天宇满脸狐疑地看着她。
突然,曲天宇想到什么,他急促道:“你是不是拿了我的印鉴?”
“你说的是什么印鉴,我没有见过,不知道。”老王妃摇头道。
“明人不说暗话,母亲趁我现在还未发怒,赶紧把印鉴交出来。”曲天宇好声好气商量道。
“这印鉴能够救你外公他们的性命,你不愿意救他们,行,我自己救!”老王妃执着道。
“母亲,你若是真的把这印鉴拿走,靖王府会毁在你手中的,我也会毁在你手中的,在你眼里,难道我真的比不上外公他们重要吗?”曲天宇满脸受伤道。
老王妃闻言,面色微动,没有说话。
曲天宇继续说道:“若是靖王府毁了,到时候母亲和孩儿也要去天牢陪着外公他们,难道这真的是母亲愿意看到的事吗?”
“不会的,我会小心行事,绝不会被人发现的。”老王妃坚持道。
“母亲可能不知道,孩儿这段时间在朝堂之上过得多么艰难,每个人都想在孩儿身上咬下一口肉来,每天参我的奏折快要堆积成山,若不是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孩儿与靖王府早就不复存在了,母亲如今这样冲动行事,简直就是把把柄直接送到他们手里。”曲天宇埋怨道。
“怎么会这样?”老王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罢了,既然母亲不相信,那你把印鉴拿走吧,孩儿已经想通了,与其就这样苟且贪生的活着,还不如随外公他们那样一死了之。”曲天宇故作退让道。
说完这话,他缓缓走出书房,站在檐下。
老王妃站在书房里,脸上不时地闪过挣扎玉山之色,良久,她从袖子里掏出那枚能够号令西疆士兵的印鉴,颓丧地离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