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泽勾着她的下巴,低下头去微笑,俯身在她耳边说:“微生妆,你该感谢我。微生念烟死了,你会继承她的全部能力,我这也算帮你取回了灵根。”
“哦,我还帮你杀了微生羽,你对杀父仇人的耐心怎么比对你的夫君多。”他最后一句话很轻,跟撒娇一样。
微生妆别过头去,却被兰溪泽强硬逼着和他对视。
青年血色的眼眸里情绪沉沉浮浮,浓郁诡谲。
兰溪泽冷声说:“不想清双一族灭门,你就收起你内心的那些小心思。”
微生妆冷笑出声,但是下一秒,她忽然捂着嘴,别过头干呕起来。
兰溪泽愣住:“微生妆?”
家宴上的事,最后传出去的版本就是微生念烟受惊吓。
卧病灵心宫,而微生妆被盛怒的兰溪泽禁足。
微生妆彻底清醒后,回想过去相处的所有点滴,终于明白了那句古话,什么叫南疆之人最擅蛊惑人心。
兰溪泽太了解人心了。
他把所谓的“深情”渗入在细枝末节里,让你自己去解读,去深信不疑。似是而非的关心,似真似假的失控,一切种种编织成密密麻麻的网。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失控”都能伪装,那么他的眼神只会是更大的谎言。
她在墙壁上画下第五个正。
二十五天。
她早就不会再因他难过,她把现在的一切当做一个新的挑战。她想要从沧海境离开,兰溪泽是不可绕开的环节。
他的羽翼和眼线铺天盖地,哪怕他没回来前,她都没那么容易离开。
大白想的总是比她还天真。她了解兰溪泽,兰溪泽也了解她。他没有囚禁她,因为他知道,没有地牢能真正困住她。
他只是带她去了清双一族,带她见了她的父母。
兰溪泽:“微生妆,现在能救他们的,只有你。”
微生妆偏过头,问道:“兰溪泽,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