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海水为他擦身,用香脂为他润唇,问他疼不疼,而今为他上药膏,又叮嘱于他。
温祈满腹疑窦,但仍是乖巧地颔了颔首。
丛霁已将所有的奏折批阅完毕,左右无事,遂于幼鲛身侧坐下了。
温祈全然不知丛霁究竟意欲何为,静默地等待着自己身上的药膏彻底吸收。
片晌后,他怯生生地望向丛霁,又指了指水池。
“你若是难受了,便回池水中去罢。”丛霁手下酷吏不少,他亦亲自动过手,可被这幼鲛怯生生的双目一望,他竟然再度心软了。
温祈生怕池水溅到丛霁身上,致使丛霁震怒,因而缓缓地顺着池缘滑入了池中。
丛霁见幼鲛霎时消失无踪,登地腾起了折磨幼鲛的心思。
奇的是,幼鲛一从池水中探出首来,他这心思立即消散了。
难不成这幼鲛能将他变回那个心肠柔软的自己?
“过来。”他向着幼鲛招了招手。
温祈不敢违背丛霁的命令,快速地游到了丛霁面前。
丛霁不由自主地伸过手去,手指一触及幼鲛的发丝,他整副身体骤然平静了下来,浸透了他的骨髓的暴虐似乎从未出现过。
自小他便被教导明君之道,但他其实并不如何在意自己是否能继位,他更在意这天下是否河清海晏,偃武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