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性幼鲛见不到雌性幼鲛,终日惴惴不安,便于世家公子操控。
温祈忽觉原身的身形变淡了,当即意识到这个梦将要结束了。
他掀开眼帘,映入眼帘的乃是依稀可见的雕梁画柱。
他随即快速浮至池面,举目四望,并无那暴君的身影。
他不禁叹了口气,满心茫然。
即便他从那暴君口中得知了雁州的情况又能如何?他眼下不得自由,与适才梦中的原身并无差别。
原身见不到妹妹,但兄妹俩至少同处雁州,可他连这丹泉殿都出不去。
思及此,一把足音陡然窜入了他耳中。
他满腹期待,仰首望去,来者却并非那暴君,而是一名尚未及冠的少年。
少年的容貌与那暴君有六七分相似,显然是那暴君同父异母的皇弟丛霰。
那暴君一身的阴郁残暴,丛霰截然不同,教人如沐春风。
那暴君的生母乃是先皇的原配,而这丛霰的生母则是先皇的继后,亦是元后的族妹。
于温祈而言,丛霰并不会让他感到紧张。
在丛霰行至他面前后,他乖巧地行了礼。
丛霰初见幼鲛,直觉得这幼鲛容貌甚美,如梦似幻。
他定了定神,低下身来,同情地道:“你被困于此处很是难受罢?”
温祈并不颔首,亦不摇首,而是谦卑地道:陛下将我安置于此处,乃是我三生有幸。
他自然不是这般想的,他巴不得能远离那暴君,但他并非傻子,即便丛霰瞧来和善又如何?丛霰乃是那暴君的皇弟,定是帮着那暴君的。
丛霰百般无奈地道:“孤并未试探于你。”
温祈佯作不懂:我亦不认为殿下是在试探于我。
而后,他又解释道:我曾被迫产珠,饱受折磨,而今我无需产珠,亦无人折磨于我,日日享用珍馐美馔,怎会很是难受?
“孤听闻皇兄得了一尾幼鲛,生怕皇兄立即将你拆骨入腹,见你安好,甚是欣喜。”丛霰压低声音道,“孤认为鲛人亦是人,不过是与寻常人有异罢了,不可同类相食,你若愿意,孤想法子将你送出宫去。”
话本中的丛霰与其母一般良善,此言一出,温祈自是心动,但他不愿连累了丛霰,遂拒绝道:不必了,多谢殿下。
紧接着,他又发问道:殿下可否告知我雁州是何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