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偏袒何人,便偏袒何人,容不得你置喙。”丛霁抽出手指,扫了眼指节之上的一圈牙印子,望着温祈道,“你可知自己所为乃是欺君犯上?”
温祈登时跪倒于地,告罪道:温祈并非有意为之,望陛下饶恕温祈。
这暴君先前的态度过于和善了,教他放松了警惕。
君心难测,他该当更为小心谨慎些才是,还望勿要连累妹妹。
突然,一双手向着他伸了过来,是一双杀过无数人的手。
他抿紧了唇瓣,浑身紧绷,岂料,这一双手竟是将他扶了起来。
紧接着,他闻得这双手的主人道:“你怎地这般胆小?朕并未动怒,居然吓着你了。”
他大着胆子,抬起首来,映入眼帘的暴君非但全无怒色,反是一派怜惜。
当真是自己过于胆小了?
可这暴君适才所言,纵然语气平淡,但分明是在责问他。
丛霁是在与温祈玩笑,将温祈扶起后,反思道:朕不久前道要尝尝鲛肉的滋味,都不曾吓着温祈,为何这回却是吓着温祈了,是由于朕过于严肃了么?
是以,他面含笑意,尽量软着嗓子道:“莫怕,朕虽言你欺君犯上,不过并未怪罪你。”
他忖度半晌,慎重地措辞道:“朕喜欢被你亲近,朕被你咬着指尖,能感受到你已不再像初来之时那般害怕朕了,你已变得依赖朕了,朕心甚悦。”
温祈望住了丛霁,确认道:当真?
丛霁颔首道:“君无戏言。”
温祈迟疑片刻,垂下首去,隔着锦缎,咬住了丛霁的左侧锁骨,并腹诽道:咬死你,咬死你,你竟然胆敢吓唬我!
丛霁生怕又吓着温祈,遂轻抚着温祈的背脊,哄道:“你想咬便咬罢。”
温祈心有余悸,咬了一会儿,便作罢了。
丛霁莞尔道:“朕的滋味如何?”
温祈答道:隔着衣料,并未尝到。
丛霁大方地将自己左侧衣襟扯开了些:“你且再尝尝。”
暴露出来的那锁骨上嵌着浅浅的伤痕,温祈凑近了些,方才瞧清,他张口将那锁骨咬住了,舍不得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