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并未睡多久,号房的木门便被叩响了。
然后,木门被打开了,秦啸提着食盒进来了,并收走了前一日的食盒。
他堪堪用罢早膳,监考官便将文房四宝与卷子送来了。
他瞧着卷子,霎时清醒了过来。
卷子的内容为四书三题、经义四题以及五言八韵诗一首。
按照要求,四书三题每题的答案必须多于两百字,而经义四题每题的答案必须多于三百字。
他一面研墨,一面思考着每一题要如何作答。
每一题都难不倒他,他甚至可大言不惭地自夸自己思绪如泉涌,但具体要如何措辞却教他犯了难。
他思考了足足半个时辰,定好措辞,并润色了一番,方才提笔。
不过晌午,他便将所有的试题做完了。
他检查着自己的卷子,直觉得自己必定能夺得解元,同时却又觉得自己文思尔尔,见不得人。
黄昏时分,监考官将卷子收走了。
他用着晚膳,不知第几回想起了那暴君。
再过不久,那暴君又该去临幸妃嫔了。
那暴君似乎并非沉迷女色之人,许今夜不会去临幸妃嫔。
可那暴君年二十又七,正当年,怎能拒绝得了温香软玉?
不许再想了。
他拼命地打住思绪,钻入水中,却顿觉每一息都很是难熬。
终于,这一夜过去了。
他被侍卫抬了出去,又被抬上了马车。
马蹄哒哒,车轮滚滚,将他带回了他启程之处。
他抬手抚摸着自己的心口,底下这颗心脏正欢呼雀跃着。
才不是因为能见到那暴君了,这颗心脏才欢呼雀跃的,而是因为考完第一场了,这颗心脏才欢呼雀跃的。
他这般对自己说着。
宫内除却今上不得行车,是以,一抵达宫门,他便被侍卫抬下了马车。
侍卫、内侍、侍女来来往往,无一人敢正视他,俱是停驻脚步,垂首而立。
直到他返回丹泉殿,他都未见到那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