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及适才所瞧见的全貌,霎时面染桃花,由于之前哭得厉害,他的眼眶尚且红着,相互呼应之下,教他生出了楚楚风情。
指下的温度愈加灼热,连锦缎都熨热了。
原来竟能这般热,是凡人皆如此,亦或是丛霁出类拔萃?
他尚是凡人之时从未这样碰触过自己,不知是否与丛霁相仿?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一声一声地作响,敲击着孱弱的耳膜,使得他几欲耳鸣。
突然,他的双腕被丛霁扣住了,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温祈靛蓝的双眸中拢着无尽的海水,一时间,教丛霁险些沉溺下去,他凝了凝神,方才正色道:“朕知晓你并非断袖,不必勉强。”
“我……”温祈莫名心虚,“我确非断袖,但我可为陛下礼尚往来。”
丛霁蹙眉道:“你若真心愿为朕礼尚往来,该当与朕一般,为何要隔着这常服?”
温祈深深地吐息了一番,自丛霁手中抽出手腕,进而去解丛霁腰间的革。
他的指尖微微打颤,良久都未能成功地将这革解开。
“罢了。”丛霁捉住温祈的指尖,“你勿要逼迫自己,朕容许你抱着朕睡。”
“当真?”温祈双目发亮,伸手环住了丛霁的脖颈,“陛下这便抱我去软榻罢。”
“当真。”丛霁抱着温祈,躺于软榻之上,心道:这温祈如此黏人,朕是否应当命人在这丹泉殿放置一床榻?
温祈枕于丛霁颈窝处,双手圈着丛霁的腰身,鲛尾缠着丛霁的足踝。
由于这八日,他一直等待着丛霁,未得好眠,他已极度疲倦了。
但因他实乃惊弓之鸟,神志清醒无比,即便身体正不满地抗议着。
“陛下。”他舔着自己印于丛霁颈上的齿痕,疑惑地道,“陛下为何不喜我身上的伤痕,却留着自己身上的伤痕?”
丛霁避重就轻地答道:“朕并不在意自己身上是否有伤痕。”
自然是为了告诫自己不可滥杀无辜,且这亦是他对于自己堕落成了暴君的惩罚。
每一回,他发作起来,从不毁坏任何物什,仅是自残而已。
关于此事,他不愿向任何人坦白,包括温祈。
温祈提议道:“先前,陛下亲手为我上药,这回换我为陛下上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