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来怀有难言之隐,陛下若是有一日愿意告诉温祈,实乃温祈的荣幸。”温祈霎时松了口气,并为自己对于丛霁的怀疑而感到羞愧。
丛霁佯作不在意:“无事,朕不怪你,朕乃是暴君,你这般猜测符合常理。”
温祈扑入了丛霁怀中,双手勾着丛霁的后颈,楚楚可怜地道:“是我胡思乱想,冒犯了陛下,陛下要如何罚我?”
丛霁含笑道:“不若由你为朕礼尚往来罢。”
见温祈立即探过手来,他却是将温祈的手腕子捉住了:“朕是与你玩笑,不必当真。”
温祈鬼使神差地道:“无妨,温祈愿为陛下礼尚往来。”
一时间,一人一鲛俱是默然。
须臾,由温祈打破了沉默:“温祈亦是与陛下玩笑,陛下不必当真。”
丛霁见天日不早,着内侍送了浴水来,与温祈依次沐浴过后,又问温祈:“你想回池中去,或是与朕同榻而眠?”
温祈不假思索地道:“我想让陛下抱着我睡。”
丛霁并未拒绝,抱着温祈上了床榻。
温祈窝于丛霁怀中,心满意足地想道:今夜丛霁又无暇临幸妃嫔了。
他又仰起首来,亲了亲丛霁的额头,暗道:亲亲便不许再做暴君了,让我陪着你成为流芳千古的明君罢。
次日,待他转醒,丛霁已上早朝去了,他伸手覆上丛霁睡过的那一半床榻,尚有余温。
他用面颊蹭了蹭余温,便步履蹒跚地行至池畔,继而变出鲛尾,跃入池中,好生游曳了一通。
然后,他出了水池,擦干身体,换衣洗漱。
约莫半个时辰后,喻正阳过来了。
他乍见温祈生出了双足来,又见温祈身上衣衫的规格与丛霁一致,自是大吃一惊。
但他并未表露出来,仅是对温祈道:“恭喜你成年了,若是换算成凡人的年岁,该当恭喜你及冠了,你定当前程似锦,成为陛下的左膀右臂。”
闻言,温祈不禁心生感慨,除却母亲不在左右,甚是遗憾之外,而今便是他最好的时光。
他拥有一副康健的身体,已摘得了解元,随喻正阳这样的当世大儒学习,且有丛霁对他青眼有加,望他能成为一代名臣。
他向着喻正阳拱了拱手:“多谢喻先生。”
今日,他随喻正阳学了《墨子》,散学后,尚衣局的岑奉御来了。
岑奉御方要为他量尺寸,他耳尖地听到了丛霁的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