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霁回复道:“云大夫断定露珠儿中了至少两种毒,且近日中了新毒,他为露珠儿开了药,不知药效如何。至于刘太医,目前无从断定他是否加害了露珠儿。”
“公主久病缠身,陛下须得仔细些。”温祈歉然一笑,“是我多言了,陛下本就是谨慎之人,且将公主放于心尖,事事仔细。”
丛霁却是苦笑:“朕若是事事仔细,露珠儿怎会中了新毒?”
温祈意识到自己的无心之言戳中了丛霁的伤心处,赶忙道:“是我笨嘴拙舌,惹陛下伤心了,望陛下责罚。”
话音尚未落地,他瞧见左近的窗扉一震,然后,一道黑影随之掠了进来,他未及看清黑影的真容,黑影已不见了,窗扉亦安定了。
丛霁见温祈满头雾水,解释道:“适才朕的暗卫来向朕禀报,刘太医并未在抓药之时动手脚。”
传闻中的暗卫委实厉害,温祈甚是佩服,好奇地道:“陛下的轻功亦不差,能否及得上暗卫?”
丛霁坦白地道:“朕的轻功与适才那暗卫在伯仲之间,若是近身搏斗,朕定能胜过他。”
温祈满目崇拜:“陛下实乃文武全才。”
丛霁习武是为自保,在这深宫内刺杀屡见不鲜,他同父同母的哥哥甚至甫出生便被一剑穿心。
由于哥哥的死,他年幼之时,母后几乎是十二个时辰不离身地守着他,待他长大些,母后便要求他习武。
他那时颇为贪玩,不爱念书,更不爱习武,被母后打过不少次手心。
母后每每打过他的手心,便会心疼地哭泣。
他舍不得母后落泪,只能好好念书,好好习武。
一思及母后,他忍不住想念母后了,当年母后若是并未那般早地薨逝,他与露珠儿的日子便会好过许多,且能有更多的时日承欢膝下。
如若当真有人害了母后的性命,且凶手尚在人间,他定要将其千刀万剐。
温祈乍然瞧见丛霁眉眼间生出了一股子戾气,本能地恐惧起来,欲要后退,却强行命令自己立于原地。
丛霁薄唇紧绷,良久,才从仇恨中剥离了出来。
他陡然见得温祈状若初见之时,慌忙道:“莫怕,朕不会伤你。”
丛霁终是恢复原貌了,温祈松了口气:“陛下能告知我陛下方才在想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