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唇一笑,掀开衣袂,狠狠地往自己左臂一划,伤口当即血流如注。
实在畅快。
他席地而坐,毫不在意地扫过深可见骨的伤口,转而环顾四周。
四周的绿竹已然倒下大半,横七竖八,显得有些萧瑟。
而他的血液正漫入绿竹之中,将绿竹染作猩红。
流逝的血液带走了他绝大部分的体力,教他不由恍惚起来。
他倘若并非暴君,他倘若向温祈求爱,温祈应当会答应罢?温祁倘若答应了,他便可将温祈封作皇后,与他相伴一生。
求爱……皇后……
是了,他之所以会生出将温祈收作娈宠的念头,并非为温祈的容颜所惑,更非出于欲念,而是在不知不觉间对温祈动了心。
他先前不识情爱,才会愚蠢得连自己心悦于温祈都不知晓。
可心悦又如何?
如他这般的暴君,并无资格心悦于温祈,更无资格向温祈求爱。
纵然他并非自愿,他的所作所为便是暴君,这乃是铁铮铮的事实,不容辨驳。
即使他有了这个觉悟,他脑中仍是浮现出了自己与温祈的洞房花烛夜。
男皇后惊世骇俗,且温祈乃是鲛人,诸臣想必不会赞成。
但那又如何?他身为暴君,若有人敢阻挠他与温祈的婚事,将其杀了便是。
温祈并非女子,史上从无男皇后,他须得着尚衣局重新为温祈设计喜服,不能按照祖制来。
或许温祈的喜服可与他的喜服一般,稍稍做些改动便可。
温祈容色过人,身着喜服的温祈必定不可方物。
温祈乃是男子,可与他一同宴客,无需盖着大红盖头,候于新房。
由于温祈不胜酒力,他须得为温祈挡酒,免得温祈醉酒。
宾客散后,他会牵着温祈的手,往新房去。
接下来,该当饮合卺酒了。
饮罢合卺酒,温祈十之八/九已半醉了。
他会于喜烛摇曳中,与温祈接吻,继而解开温祈的衣衫,同温祈共赴云雨。
这世间沉溺于云雨之人数不胜数,他虽未尝过云雨的滋味,但想必极为销魂罢?
据闻断袖间的云雨对于下位者而言,无异于苦刑,尤其是未经人事者。
温祈娇气,怕疼,大抵受不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