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摇首道:“许是那丛霁藏起来了,或是带走了。”
丛霰深觉苦恼:“没了玉玺,实在麻烦。”
“丛霁本无子嗣,他一死,便是断子绝孙,我儿继位乃是名正言顺之事,少了那玉玺又如何?”周太后满不在乎地道,“再寻块珍稀些的玉料,重新刻一方玉玺便是了,我儿毋庸忧心。”
丛霰眉眼含愁:“此番登基是否太过急促了?就算是名正言顺,亦显得好似偷国窃权。”
周太后安慰道:“本就是名正言顺,何来偷国窃权?纵有些闲言碎语,时日一长便过去了,霰儿,你将是一国之君,你若是心中不快,将那些嚼舌根之人杀了便是。”
“但皇兄尸骨未寒……”丛霰尚未言罢,已被周太后打断了:“你那皇兄的尸身不是已被烧作焦尸了么?何来尸骨未寒?”
周太后幸灾乐祸地道:“说来有趣,你皇兄宠幸的那鲛人分明是雄鲛,不知怎地居然怀上了身孕,你皇兄昏了头,于大庭广众之下,向那鲛人求爱,据闻还要将那鲛人封作皇后,幸好那鲛人为你皇兄殉情了,否则,他肚子里的孩子若是生下来,显是祸害,教本宫头疼,不过半人半鲛的怪物估计不会得到朝臣们的认可。”
丛霰叹息着道:“可惜了已成形的双胎。”
周太后怒道:“有何可惜的?你莫不是想要奶娃子同你争皇位?”
“儿臣知错了,母后喜怒。”丛霰适才失言了,所幸周太后并未有所觉察。
“罢了,母后深知你的性子。”周太后话锋一转,“你性子太软,一时半刻怕是坐不稳皇位,暂且由母后垂帘听政可好?”
“这恐怕……”丛霰为难道,“本朝从无太后垂帘听政的先例,朝臣们想来不会同意。”
周太后语焉不详地道:“这好办。”
丛霰好奇地道:“母后要如何办?”
“不日你便会知晓。”周太后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便离开了。
丛霰盯着衮服,登时觉得华美的锦缎失去了些微光泽。
片刻后,他去了白露殿。
丛露乃是当朝惟一的公主,为先皇元后所出,地位尊贵,且曾有京城第一美人之名,他当然希望丛露能支持他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