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他总遇上迟来的友谊?还未有如何一块享受欢乐,就要他亲历友人的死亡
柳星出手扯住云归摇晃起来,“你骗人!你嫉妒公子,所以杀而后快!你怕公子扰了你的幸福,所以你就容不得他!你明明已经拥有很多东西了,为何还要抢公子的?你怎么可以这般残忍!”
先前走过来的士兵见状,连忙拉开柳星,“你太放肆了!你身为柳军师的随从,竟如此以下犯上,岂非让柳军师难做!”
听了一番话下来,几个士兵都已知晓柳军师怕是死了,可要劝住柳星,还得用柳军师震慑他才有用。
柳星不愿相信柳易辞死了,听了这话当真消停了一会儿。只痴痴傻傻地呆站原地,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公子没死……公子不会死……那公子在哪儿呢?
楼桓之一直来,都未置一词。此时却突然一把拉起柳星往军营外走,柳星还在痴愣中,也就任由楼桓之拉他走了。留得几个士兵和云归在原地,半晌不知如何是好。
“军师大人,您……”一个士兵出声道。
云归渐渐缓过神来,道,“柳军师走了,你们能否替我找些纸钱冥镪来?”几个士兵纷纷点头,面面相觑后,道,“军师容我等禀报将军,好靖军上下一齐拜祭一二,军师认为可否?”虽柳易辞近来少现于人前,但军中上下多的是人敬爱柳军师。
云归微颔首应了,待得几个士兵领命而去,仍旧站在原地未有动弹。先前关琮走时,他还有楼桓之在一旁安慰他,如今楼桓之可比他还要难过,他应该快些振作起来,在旁边守着楼桓之。
大约一刻钟过去。蔡永平领着一众将士过来,“云军师,可否带我们去拜祭柳军师?”
柳易辞的身体状况,他亦是知晓的。偶尔,他也会去探望一下柳易辞,知他熬不到秋天,因而也不必问,柳易辞为何死了。
他向来爱重柳易辞。要说情分或是感情,总归还是有几分的。如今柳易辞乍然走了,他虽不至于落泪,却免不了心绪低落,长叹不息。
蔡永平不问,却不代表云归不必说,先是拱手作礼,随后道,“有将军和众将士前去,自是再好不过。我代柳军师,多谢诸位!柳军师他……原是被我和楼副将带到海边观海。后来他在礁石上睡了,我和楼副将未曾在意,哪知……”
见云归的神色,不似作假,蔡永平便道,“云军师节哀。”
一众人随着云归到了海边,却见楼桓之和柳星两人,一人站着,一人跪坐着。前者沉默不语,后者哭声悲痛,“公子!你醒来呀!你醒来可好?”
在柳星怀里的,赫然是双眸紧闭,好似只是熟睡过去的柳易辞。
士兵燃亮起许多火把,远远看着这一幕,都觉得心中悲凉。南下以来,死去的人有多少?他们的弟兄,他们的伙伴,都死在了这片土地上!不知能否魂归乡土!而今,他们爱戴的军师,亦要死在这里……
云归向蔡永平道,“柳军师生前,将他的身后事托付于我。他愿火化海葬,将军……,,
蔡永平应了,吩咐人去准备。见云归向前走去,便亦随着走过去,看一看柳易辞。
云归在柳易辞身旁蹲下,“易辞,大伙儿都来看你了。你……走得可好?”或许唯一的安慰便是,柳易辞面上安宁沉静,不见痛苦,可见他是在睡梦中无知无觉走的。
话音刚落,就被柳星推得一个趔趄,跌倒在沙地上。
“你滚!我家公子才不想见到你!肯定是你做了甚坏事,公子才会死的!”柳星怒喝道。
云归愣然间,一边的楼桓之已一把箍住柳星的手腕,“不许你乱骂!你若不相信易辞非我们所害,你就叫军师过来,查验一二!”
他是伤心难当,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柳星将罪名栽赃到云归头上!他不能容忍云归一片好心,还要背负莫须有的骂名!
他会拽着柳星过来这儿,就是为了让柳星亲眼看看,他和云归可未有害过柳易辞。
尤其是云归,明明他不必要待柳易辞好的,却偏偏一心要实现柳易辞的愿望,别的再也不计较。这样善心的云归,怎么会害柳易辞?怎么能够受了冤枉去?柳星被楼桓之的凶神恶煞吓了一跳,因着哭了许久,此时又经了吓,当即打起口晶来,“我去,嗝,去找,喝,军医来!”
楼桓之松了手,柳星连忙将柳易辞放好在沙地上,恶狠狠朝二人道,“你们,嗝,走远点儿!嗝,莫趁我,嗝,不在就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