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多宝只当他是太担心薛恕,心里感慨了一句殿下当真是看中薛恕,便带着空碗退了下去。
薛恕是在喝过药的两刻后醒来。
刚醒来时,他眼神还未聚焦,有些许茫然。但这样的迷茫只持续了一两息,他的眼神便转为清明,又带上了熟悉的锐利。
他侧脸看向床边的人,声音嘶哑:“殿下?”
大约没想到殷承玉会在这儿守着他,尾音带了点惊讶。
“醒了?”殷承玉垂眸看他:“伤口疼吗?”
薛恕想说不疼,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说“疼”。
殷承玉闻言冷笑一声,压抑不住心底火气:“知道疼,不知道惜命?”
“他杀不了我。”薛恕为自己申辩一句,又道:“而且殿下想活捉他。”
那贼首本事不差,他若不露点破绽受点伤,恐怕骗不到他。
殷承玉又沉默下来,脸上表情归于沉寂。
良久,他眼睫颤了颤,倾身过去抬起他的下巴,几乎与他鼻尖对着鼻尖,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如此忠心,你这是……喜欢孤?”
他突兀的发问叫薛恕的呼吸滞了一下,接着便毫不犹豫地点头。
“是哪种喜欢?”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殷承玉笑了下,微垂着眼长久地看他,指尖点了点他:“这种?”
薛恕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望向他的眼神似有风雨欲来。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抓住了殷承玉的手腕,手背青筋迸出,忍耐而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