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玉被郑多宝叫醒时,还有点懵:“怎么就回来了?”
郑多宝伺候他穿好了衣物,道:“好似是有急事要禀。”
殷承玉整理好仪容出来,就看见站在厅中的薛恕。
他立在堂中,风尘仆仆。玄黑曳撒下摆满是泥泞尘灰。听见殷承玉出来的动静,他转过身来,面上亦满是疲惫,只一双眼睛又黑又沉,像余烬里的火星,在看到他的那一瞬,方才爆开,亮了一瞬。
“出什么事了?”殷承玉从未见过他这副神情。
薛恕将山西景况说与他听,他似怕殷承玉不信,语气沉沉道:“臣曾经历过大疫,但便是最凶猛的疫病,也断没有这‘疙瘩瘟’来势汹汹。十者难活一二。”
殷承玉却是自听到“疙瘩瘟”开始,面色就越来越难看。
他自然是知道“疙瘩瘟”的。
这种疫病一开始发作时,病者先于腋下股间生核,呕血如西瓜水,不受药饵。病者快则片刻即亡。[2]
上一世时,疙瘩瘟最先在大名府爆发,之后蔓延到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