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殷承玉脸色沉了沉,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薛恕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旦山西疫病控制不住,恐怕只能采取下下策。
他垂下眼,沉声应是。
殷承玉又思索一会儿,本还想询问其他安排,忽而注意到外头的天色,想到白日里已经奔波一天,便打住了话题:“其余事情明日再议,孤要就寝了,你先退下吧。”
薛恕依言退了出去,仔细替他关好了房门。
他没有立刻离开,在门前静静站了许久,方才走远几步,召了值守的兵士将殷承玉的吩咐交代下去。
说完后,他又沉吟片刻,补充道:“明日一早让人去城外远离人烟处搭一间屋子,再准备几个铁笼,去乡间寻十只狗,捉上百余只老鼠,将捉来的老鼠与狗养在一处,只给水,不必给食物。”
今日殷承玉与太医的对话落在他耳中,让他多少有些在意。
虽然太医说疙瘩瘟由老鼠而来只是猜测,但他却觉得此病bā • jiǔ不离十和老鼠有关系。从前他就听经历过大疫的老人说过,灾年的老鼠吃不得。
灾年里,人都没得吃,老鼠哪儿来的食物?
多半是靠着无人收敛的死尸为食。
这样的老鼠吃了,便容易沾染死人的秽气和邪气,轻则病上几天,重则丢了性命。
虽然只是老人口口相传,还扯上了鬼神之说,但这些老话都是前人经验,未必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