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瘟蔓延迅速,各州府不断告急,从兵力到劳力,从银两到药材。整个直隶如同无底洞般,把将将富裕一些的国库又榨得空空。
殷承玉为了防止直隶疫情继续蔓延,不计损失,先是命重兵封锁了爆发疫情的州府,接着便下了严令,所有百姓必须待在家中,不许随意外出。若有流民,全部强行送入善济堂。同时还切断了州府几条主要的水陆往来通道,防止人丁流动。
城中官兵则分为数支队伍,一队负责每五日挨家挨户派发米粮和防疫药材;一队负责清理街市,捕杀老鼠;再有人数最多的一队,则一日两次核查城中百姓情况,若有病者,立即送往疠人所。
如此虽然暂时控制住了疙瘩瘟在城中继续蔓延,但也使得直隶各州府愈发人心惶惶。
就在日益紧张的气氛当中,又闹出了事——有部分州府官兵中饱私囊,贪墨赈灾米粮,并未将粮食和药材派发到百姓手中。被迫待在家中的百姓无法外出,又断了粮食,与官兵起了冲突,死了人。
虽然后来贪墨的官兵已经被处置,事件也已经平息。
但朝中仍有官员对殷承玉的强硬手段不满,认为他为了一场疫病就浪费兵力耗空国库,还惹得天怒人怨,实在太过小题大做。
其中又以次辅邵添为首的官员意见最大,好几次殷承玉拟定的防疫之策,都因为邵添等人的反对而争论不断,以致迟迟未能施行。
殷承玉发了几场火,陈明厉害,但无济于事。
这些人并未见识过上一世大燕被疙瘩瘟肆虐后的惨况,今生山西疫情又控制得颇好,反而使得这些迂腐的官员认为疙瘩瘟与寻常疫病没什么不同,觉得他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