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先从商会里其他商户入手,拿住了把柄,逼着他们先交出粮来,解了燃眉之急。
殷承玉心中很快有了决定,对俞知府道:“俞知府,你以姜政的名义去下帖子,三日之后邀三江商会中的几个领头人来一聚。”
俞知府并不是个精明人,猜不到他的打算,但胜在办事听话,应下来后便去办事了。
其余官员亦陆续告退,最后就剩下一个薛恕。
殷承玉凝着他,缓缓道:“三日之内,将三江商会中几个领头人都查一遍,找出把柄来,可能办?”
他虽是询问的语气,神色却并不担忧。
薛恕并未辜负他的笃定,说能。
又道:“殿下不问臣为何而来?”
殷承玉与他对视,良久后勾唇轻笑了声,那双清冷冷的凤目里满是笃定:“有什么可问的,左右都是为孤而来。”
问了,再说得天花乱坠,也都是借口罢了。
他应得如此坦荡,叫薛恕的呼吸都紧了一瞬,继而心脏鼓噪,情动难抑。
若说这世上谁最了解他,恐怕只有一个殷承玉。
他堪破他的贪嗔痴,也明了他的爱恨怨。
七情六欲尽数为他所牵动。
交汇的视线似着了火,从薛恕眼底,烧到殷承玉心口,烫得他下意识收回了视线。
这人可真是……
殷承玉目光倏尔又转回去,不甘示弱地地直视着他:“好好办差,先救灾。”
薛恕望着他,极缓慢的“嗯”了一声。
*
周知龄行事谨慎,一时半会儿难以寻到破绽。但三江商会里,各行各业大大小小的商户有数百之数。
薛恕只命人按照名单,捡着商会中排在前头有话语权的十几个大东家挨个筛查了一遍,便轻易寻到了突破口。
到了殷承玉定下的日子,薛恕将一沓薄薄的纸张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