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实正是那往糕点中下毒的太监。
话问到此处,有些事已经不言而喻。
薛恕不再追问,而是征询地看向面色晦暗难辨的隆丰帝:“陛下?”
隆丰帝神色倒是没见多少惊诧,他冷冰冰瞧了祭坛上的文贵妃一眼,不等她开口便转向了打坐调息的紫垣真人:“这邪祟可还能除?”
紫垣真人道:“怨气太强,得先化了怨气。那二人尸骨也需寻一处阳地镇压,否则任由怨气壮大,后果不堪设想。”
隆丰帝闻言沉默片刻,看向薛恕道:“此事便交由你办。”
薛恕垂首应是,对锦衣卫摆了摆手,那名女官便被押了下去。
至于文贵妃……事情没有彻底盖棺定论之前,仍然被禁足在景仁宫中。
东厂办事效率极高,文贵妃身边的女官和太监都去诏狱里走了一遭,身上倒是瞧不出受了什么刑,但个个却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被禁足景仁宫的文贵妃失了耳目爪牙,如同一只被挖了眼剪断利爪的野兽,只能徒劳无功地挣扎、焦躁地等待自己的结局。
她拼命回想,这个陷阱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从她踏入乾清宫那一刻开始?
不对!应该是从景仁宫闹鬼开始,她就一脚踏进了敌人布置的陷阱,再抽不出身来。
她甚至不知道法事那日出来指认的女官是什么时候被买通的。
这不可能是殷慈光那个废物的手笔,是太子!
也只有他有这个能耐了。
文贵妃恨得咬牙切齿,她想尽办法想要见到皇帝,但凡皇帝肯见她,勾起一丝怜惜,便不会忍心太过怪罪她。
然而如今看守景仁宫的守卫都是薛恕的人,她扔出再多的银子,也如同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回响。
不过短短三日,整件案子就被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汇集成册呈到了隆丰帝面前。
太监王实与宫女翡翠是同乡,入宫之后彼此照应情愫渐生,便偷偷结了对食夫妻。两人某次在景仁宫外幽会时,被文贵妃身边的女官撞破,此事就捅到到了文贵妃面前。
文贵妃没有立即处置二人,反而看中了王实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