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第二年，住在地下室跟爸妈说我过的很好，过去的愿望也变成了自己交社保自己交医保，还得起下个月的花呗，不用依靠父母，偶尔能省省给爸妈买点东西寄点钱……”
“偶尔也会瞬间崩溃，可大多数成年人的世界不都这样吗？”
乔伊在黑夜中睁开眼，微亮的光从黝黑的眼里闪烁。
他不是个伟大的人。
但生而为人，谁不坚强？
系统静静地听着，没有开口。
因为它知道乔伊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而不是安慰。
“比起那个世界，这里简直是天堂。”乔伊无声笑了一下，“这里有迦琉斯，不用工作就有吃有喝，不用担心生病看不起医院，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网络上一群呼吁保护人类的可爱发言。”
“这里真的很好。”
乔伊呢喃。
“可这里不属于我……”
没有等他回家的爸妈，没有那个从小长大连地铁都没得的小县城，也没有那零星几个等待他更新的读者。
他过去很苦，却抛不下过去。
人……真奇怪……
越是关键时刻越纠结，越舍不得。
情绪上头，乔伊抬手擦了下眼睛。
看着他这样，系统于心不忍，差点就说出事情的真相了。
但它更知道乔伊即使舍不得迦琉斯，可他还是愿意回去的。
【孩子你带不走……】系统轻声说，但很快来自内部的警告让它闭上嘴。
“什么？”乔伊没听清。
【没事。】系统张张嘴，还是道：【你爹醒了。】
几乎系统提示的话音刚落，乔伊就被另一个人的手臂揽紧，对方从端正的平躺改为侧躺，胳膊虚虚搭在乔伊腰侧，手绕过去盖在瘦弱的胸口。
头顶一沉，未睡醒的嗓音冷淡中略哑。
“睡不着还是做噩梦了？嗯？”
乔伊被他熨帖的动作，和紧贴后背传递过来的体温弄的鼻头又开始酸。
“我……紧张……”
他吸吸鼻子找了个借口，而迦琉斯闻言唇角凹陷，以为小家伙是开心明天的事，难得多说了很多话。
“你不用紧张。从很早开始，在各方势力中立只为帝国服务的海涅一族为了避嫌，反倒都不会在贵族和其他势力中挑选妻子，所以我的母亲、祖母、曾祖母都是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