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一直告诫顾容铭为了保证身体的健康不能有情绪的起伏,当然也不可以沉溺于某种下流情事里。可是今天全都破戒了。
他倒是心甘情愿溺毙在这温柔的陷阱里。
阮夭被亲的头晕眼花手软脚软,带着一点细碎的哭腔推他:“别亲了,我很难受。”
他有点不高兴,人类动不动就喜欢亲亲蹭蹭的毛病很不好,老是把他全身都弄得很脏。
阮夭很讨厌身上黏黏糊糊的感觉,他从过于亲密的距离中勉力拉开一点空间,他细细地喘着气,努力把话题拉到正经事上来:“你难道不在乎真正的凶手是谁吗?”
顾容铭一根苍冷如玉的手指抵上肉圆的唇,薄情唇畔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嘘,别担心,我会抓住他的。觊觎你的老鼠,我会一点点把他碾死。”
阮夭一愣,身后莫名起了冷汗。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对顾容铭估计失误了。
顾容铭完全不在乎顾瑾的死活,甚至顾瑾的入狱也是他一手促成的,顾容章的死对他而言只不过是扳倒顾瑾的趁手工具。
也是,浸泡在名利场里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在意虚无缥缈的亲情,只有握在掌中的
权柄才是实打实让人安心的。
表现出来的温和有礼只不过是猫抓老鼠的把戏,要是真的沉溺其中,只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阮夭觉得有点冷,他挣扎着想站起来:“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我要走了。”
顾容铭伸手想拦住他,却被猛地挥开了手。
“啪”的一声,白皙手背上迅速地红肿起一片。
时间都仿佛禁止了一瞬。
阮夭慌慌张张的,却不肯在靠近,红着小兔子似的眼睛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容铭同样望进他的眼里,澄澈如洗的翦水双瞳,含着惊惶与不自觉的媚意,却独独看不到
一点与爱有关的情愫,连喜欢都没有。
他想起当初在顾容章葬礼上看到一身黑裙的高挑女人,黑色面纱后面的精致眉眼在他身上投下一点警觉又惶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