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到底没有很狼狈地掉眼泪,只是小心翼翼地扶起裴西楠另一只完好的手,嘴唇都失去了血色:“我和你一起去吧。”
裴西楠歪头看着阮夭苍白的脸,浓黑睫羽失魂落魄地垂着,遮住了浅色眼瞳里的神色。
有什么微妙的东西在他心头一闪而过。
“你是得陪着我。”
他没觉得痛似的,秦霜在旁边因为他受伤的事焦头烂额,他只是用那双颜色很深的眼睛幽幽地盯着那张花苞似的苍白小脸,唇畔勾起一个有些得意的弧度:“在我伤好之前,你都不能走。”
他甚至有点感谢那个疯子了。
阮夭是很认真地认为自己连累了裴西楠,很乖地点点头,蓝色发丝在灯光下如同波光荡漾的蓝海,更显得后颈肌肤白腻生光。
临上车的时候杨斐还扯着他的衣袖不想让他跟着去,阮夭推开了他的手:“他受伤了,我应该照顾他的。”
没有任何借口可以把他拉走。
杨斐本来就白的脸更加森冷,像是一块高山上顽固不化的寒冰,他最终还是没有强硬把他带走,只是冷冷地盯着阮夭的眼睛:“他要是知道了,我不会帮你。”
阮夭莫名颤了一下。
这点细微的动静很快被裴西楠看在眼里,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阮夭这位经纪人。相比起经纪人,裴西楠觉得他更像是一个监视者。
至于杨斐是在替谁监视阮夭,他还不得而知。
是那位传说中的金主吗?
裴西楠眸色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