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你先站一下,我当普通交通事故报送。”那位警察站到一边,开始拨电话通知兄弟单位。
小辫子绕着被撞得稀烂的轿跑,揩着车屁股的油,啧啧可惜。
正在此时,他的肩膀被人一拍,回头就是张血肉模糊的脸,吓得他险些奔树上去:“警察叔叔,救我,救我!”
那边警察头都没回:“等会再救!”
顾培风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炸弹!”
小辫子一看,大喊一声:“靠!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卧槽,你、这是炸碉堡了么!”
见着了易燃,像是所有的重担都在一刹那卸下,原本的疲惫、痛楚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他看到易燃上下检查他身上的伤口,身体却飘轻,易燃说什么他都听不清楚。
顾培风一把攥住了易燃的胳膊,声音有些沉:“炸弹,拉我把。”
最后一眼,他看到易燃一脸惊诧,然后眼前一黑。
山道上,一辆纯黑劳斯莱斯停了下来。
车里下来个高瘦的男人,看见撞成压缩易拉罐一样的帕纳梅拉,回头瞪了对方一眼:“混账!”
他身后跟着的人,没一个敢吭声。
男人迅速上前,拉开了驾驶室门,出乎意料的是,门里没人,血迹也算不上多,他仔细查看了一番,忽然注意到门侧安全气囊上,赫然一个血手印。
他心里先是一沉,然后察觉出些异样。
这手印不对。
齐云的手修长,骨节细瘦,是一双弹钢琴的手,不长这样。
男人伸出自己的左手,和这只血手印比了比。
这个手印比齐云的手显著宽大上许多,甚至比他自己的手掌都要大上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