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华亭独自一人坐在那儿,她摇晃着手腕上的手铐,听着它发出的声响,眼神飘忽,毫无焦点。
突然,门被推开了。
是霍乱。
他穿着干净整洁的小西装,头发蓬松,面容清秀,手里还拿着一根烟。
皮鞋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他停在了女人两步处。
“妈妈,抽吗?”他说。
周华亭的身体猛地僵硬,半晌才转头,看着眼前的霍乱,她嗓音轻轻的,“阿乱,你是不是很恨我啊。”
霍乱摇了摇头,脸颊上的酒窝时隐时现,“就算所有人都恨您,我也不会。”他走的更近了些,把烟塞到周华亭的手心里,“妈妈,以后烟要少抽,不然对身体不好。”
周华亭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低头笑了笑,笑声里全是讽刺,“我身上的毒是你下的,你的小叔叔霍瞑,也是你杀的,那你父亲,霍凡,是怎么死的呢。”
她的嗓音越来越低,“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我都能接受,可你为什么要……”
霍乱猛地睁大眼睛,剔透的浅色眼珠周围瞬间盈满了泪光,“妈妈,你怀疑我?你是不是疯了?”
他抽了抽鼻子,鼻头泛着粉红,看起来那么的难以置信,单纯又无辜。
“不过,别担心,我以后一定不让妈妈住在精神病院,我会把你接回家。”他顿了顿,“跟姐姐一起。”
周华亭的情绪像是一簇被瞬间点燃的火苗,她激动的抓住霍乱的胳膊,脸色胀红,眼里写满了绝望,“兰兰,兰兰她怎么样了?她在哪?”
霍乱看着她,语气柔和又透着难过,“她的尸体被解剖了,被一层层的翻开,撕扯,内|脏全部挖了出来。
我听一个警员叔叔说,尸体因为放的太久,整个后脑勺都腐烂了,虫子全在里面翻滚……”
“别说了!别再说了!她是你的姐姐!是你姐姐!”周华亭紧紧的抓着他,身体无力的挣着倒在地上,塞进手里的烟已经断了一半,被她死死攥着。
她崩溃的哭喊,“兰兰她还活着,她还小,她的身体不能被这样对待!不可以!”
霍乱跟着蹲下身,俯视着她,神情难过,“妈妈,你还有我呀,姐姐还没被埋进土里,我可以把她的一部□□体偷回家藏起来,咱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