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他第一次有些怨恨这些痕迹。
刚才几乎燎原的火星迅速被扑灭,奄奄欲熄。
简明庶有些低落,甚至难得有些伤感。
他背对伍舒扬,有些难堪地拢起睡袍,坐起身子,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他觉得自己的手脚,都有些发冷。
尴尬。窘迫。难堪。
刚才意乱的自己,简直像个小丑。
“傻。”
对方忽然轻啄了一下他的肩头,惊得简明庶一颤。
下一瞬间,他感觉身子一轻,被轻轻打横抱起。
简明庶:“我想你可能不知道,人是可以直立行走的。”
对方淡淡回:“我想你可能不知道,美人可以为所欲为,包括脚不沾地。”
“我习惯自己走。”
“那你得改改习惯。”
他被放在镜子前。
伍舒扬轻轻掀开他的睡袍右襟,柔滑衣料顺着右肩滑落。
镜子中映出白皙好看的身体,覆着一层恰到好处的肌肉,脊沟线条无比优美。他半面肩膀都贴着剔透的逆鳞,初升旭日一照,漫射出片片绚光。
“胳膊上和背上的痕迹,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了。”
简明庶误会了他的意图,语气生冷:“来由,我自己也不清楚,时不时还疼。如果可以,我也不”
他的话没能说完,对方倾身,给予了一个悠长而深情的吻。
“明庶哪里都好看。”
伍舒扬稍稍离开了些,神色仍是幽冷淡漠的,眸子里却有些融融的暖光。初升的暖阳,落在静谧的雪山顶上,金光,一点点化开舒扬的冰霜。
“何况,这个印迹是属于我的。”
他俯身,吻上美人白皙秀气的左手腕,沿着缭绕云纹往上。
“小时候,救过我的人……是你?!”
“嗯。”
他吻遍了左臂上的痕迹,又眷恋地亲了亲他好看的指节:“我也是昨天才确定。”
简明庶没动。他在思索,这些话是真心还是敷衍。
“刚刚。”
伍舒扬直起身子,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我是在想这个。”
他的指尖虚描过简明庶背后的纹样:“这个图腾,连起来看,是个神兽形状。”
“嗯?”
简明庶试着回头。镜中美人目光含水,如雨后的梨花,白皙的肩头还透着点粉。
他看惯了自己这张脸,体会不到这幅姿态是如何招摇生姿,又是如何考验他人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