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秦弥君低头往下看了一眼,无奈摇头进入浴室洗了一个冷水澡。
程解意是觉得膝盖有些麻痒才醒过来的。
他睁开眼,雪白的床帘,柔软的床铺,还有正在用棉球给他的膝盖涂药的秦弥君。
“您的皮肉太娇嫩,”秦弥君像是察觉到程解意醒了,他疼惜地看着程解意红肿发青的膝盖,程解意的皮肤薄,一点碰伤看起来就更可怖,“过去的日子,您是怎么生活的?”
“造梦者的世界……比这里更好吗?”
我过去并不是这种体质。程解意抿紧唇,他试图把脚收回来,却被秦弥君轻轻摁住。
“药还没有涂完。”
秦弥君轻笑摇头,金色的发尾和红色的流苏交错晃动,漾花了人的眼。
“我可以自己来……”
“不可以,”秦弥君朝程解意眨眨眼,“这是我的义务。”
“没有任何事是你的义务,”程解意撑着床,缓缓坐起身,神色十分认真,“你是自由的。”
秦弥君在这时说出了一句话,这话出口时,他觉得有些耳熟,仔细一想,和过去父亲弥生说的话有几分相似。
“遇到你,我才获得了自由。”
这是事实。
“总之……让我自己来吧,别看了。”程解意十分不自在。
秦弥君却像是不解一般皱起眉头。
“为什么我不可以看?”
“都是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秦弥君笑得邪气四溢,抬手虚虚指着程解意。
“还是说,您只在意我的碰触?”
那漂亮的病美人刚刚睡醒,脸上难得带了一点血色,不知他是气恼,还是羞涩,脸上那点浅淡的红晕越来越显眼,最后骄纵的小少爷只从喉咙里扯出一声。
“胡说八道。”
“啊,那就当做我胡说八道吧。”
秦弥君给程解意擦完药,就利落起身,把床帘给程解意放下,像照顾这世上最容易破碎的宝物,将程解意轻柔地裹在毯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