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哥儿。”陈广仁看着陈玖,沉默片刻才道,“你兰姨她可能是自私了点,但今天她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爹。”陈玖停下晾衣服的动作,道,“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那么懦弱,为什么明明是陈灵犯的错我却自愿认错,为什么我的病一直好不了吗?”
这些话他一直不说,是怕父亲不信,也怕父亲受打击,但现在父亲知道兰氏和陈灵远没有他以为的好了,说说也无妨。
更重要的,是从前他怕父亲觉得他说谎而不再站在他这边。
而现在,他不怕了。
因为他知道就算父亲不愿意信他,也总有人给他想办法让父亲相信。
他不是自己一个人了。
他不想再憋屈了,不管在谁面前。
“什么?”陈广仁一愣,下意识地有些不想听,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会颠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
但看着陈玖说这些话时云淡风轻的模样,又有些心疼。
所以他就没有拒绝,等着听下文。
“这些事都挺久远了的,大概从兰氏怀陈灵三四个月的时候开始吧,那时我五岁多差不多六岁,她抱着一捆削好的竹篾走过来,让我编竹篮……”
陈玖白皙的手指将衣衫上的褶皱扯平,轻声叙说。
五岁编竹篮,七岁开始绣花,绣不好就被针扎手指头,陈灵犯错了他要顶罪,不然就被打,被逼着学做饭,不小心烧了厨房,被打得双腿都浮肿了,却只能说病了必须躺在床上,期间还要坐着干活儿……
“爹你不知道吧,你带回来的那些药,大部分都被扔了,我喝的是小部分药加上大部分干野草熬成的药汤,你不在家的时候还会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