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隙爻想起自己在白氏镖行的所做的那场梦,试着以梦回之术追本溯源,得知是她体内血脉引起的牵动,再加上慕家堡被灭一事,白隙爻几乎想都不用想便知晓是沈黎一出了事。
白隙爻将火儿收入梦境之中,匆匆离了极渊之海,来到鬼谷。
彼时西空山崩塌,而与之相邻的东行山并没有受到它半分的影响,就连介于他们之间的鬼谷也未没有受到半点的波及。白隙爻到时除却那倒塌的西空山和那些受伤的鬼谷弟子被拖下去疗伤之外,其余所见与陆拾叁相似。
只是陆拾叁是为寻药材而来,没有惊动鬼谷的任何人,地上倒着一片被陌涯打伤的人;而白隙爻与陌涯相同皆是为沈黎一而来。
寻得鬼谷弟子问出沈黎一的下落时,白隙爻没有急于入神葬之地,而是将鬼谷的境况摸索清楚。
那些鬼谷弟子因没有了领头人,即便再次凝聚起来也并不足为惧,更何况之前季姓男子对众人多有隐瞒,打着鬼离的旗号讨伐沈黎一因着一己之私,犯下灭门惨案,连累鬼谷众人,并未明着与外人勾结夺权,而他的亲信又多被陌涯扔进了鬼谷禁地。
余下的这些人本就没有叛离鬼谷的心,又被陌涯震慑之后,更无反抗之心,因而在对白隙爻不熟悉也陌生的情况对于白隙爻的问话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还有人在知晓沈黎一与她的关系后带着白隙爻去放那些个曾反对季姓男子的那些鬼谷弟子,也与白隙爻讲了那些关于鬼谷禁地的传言。
白隙爻走进鬼谷禁地时,那条路上已没有那团烟雾,更没有见过任何的人影,就连那些从警出现在洛秋玄等个人的水河瀑布和那岩浆雷山也没了踪影。
只是她每走一步身后的路便被封一分,当她与洛秋玄相遇时,身后已没有退路,但她也因着对死气的控制,知晓了这鬼谷禁地只能进而不能出的秘密,就犹如貔貅之腹能进不能出,若出必留下一魂或是一魄。
四目相对她的内心是欣喜和忐忑的,那一个玄字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却换来他冰冷的质问,是啊,为何不认?她也曾这般问过自己,问自己可曾后悔,若是一切重来是否还会如此
可千万次的问之后,除却那些诛心之言外,她只怕还会如此,誓言不破,于她与他和慕千雪,还有那些与她有关的人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与其那般,还不如她自己承担。
曾经的冲动和那一意去寻的执念,在天罚面前是那样的渺小可悲。
伤他非她所愿,但在生死面前那除却伤他别无他法!
白隙爻一直都知道他是恨自己的,只是未曾想到他会恨她如此之深,曾经的侥幸在现实面前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寥寥数语和那毫不犹豫的出手,当真如当初所言一般,再见便是仇人,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