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景象太过匪夷所思,剑尊显然也发现关窍,掠入天穹之上打量着全景。
一声赞叹:“有趣。”
谢怀尘沉吟:“这个土特产有点大。”
剑尊意外:“你要把它带走?”
来都来了,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谢怀尘打商量:“我一人搬不动,剑尊有没有兴趣与我分赃?”
“剑鞘只有一个,分不匀。”
“不合作,什么都得不到;合作,有五成几率拿到赃物,合作吗?”谢怀尘偏头笑。
他不笑的时候有一种冷漠的疏离,笑起来又如仙门上的一缕晨光,尊贵而温柔。
剑尊缓缓道:“不合作,有十成几率你会失败;合作,有五成几率你会如愿。为什么我要帮你?”
谢怀尘自信道:“你怕抢不过我?”
剑尊:“太过明显的挑衅,只会暴露你的意图。”
谢怀尘:“不错,我来此的目的就是取回一物,倒是你一路追随与我,目的难道就只是为了不让我如愿?”
剑尊的目的着实可疑。根据天君所述,西极也是逆道势力,剑尊就是藏画人。逆道者以修魔为主,仙术秘籍对他们无效,可剑尊为何会对仙术秘籍如此上心?
剑尊拢袖淡笑一声:“看来我的推论正确——你不是为秘籍而来,而是受秘籍启发,前来寻相关之物。”说罢,清冽的目光直直看进谢怀尘心底,“为何要取物?是秘籍有问题?”
精准的直觉。
谢怀尘面上不显,心中却暗惊。
剑尊话锋一转:“不过——你说得对,巫族感兴趣的事,西极自然也感兴趣,空手而归总是不妥。”说罢,指间凝出清风般的剑意,徐徐散开。
看来对方本意就是合作,方才的拒绝不过是试探。
两人同时出手,一柔和一凌厉的剑意分别朝山下和山顶而去。
莲献和另外三名剑道宫弟子还在鞘沿上,谢怀尘用纵横剑意将他们托至半空,纵横剑守在旁边。
昏迷中的谢洛衡则被剑尊以一张剑网网住,谢怀尘欲突破剑网,结果那些剑意悉数缠在谢洛衡的脖颈、大脉等处,明显是不让谢怀尘靠近。
谢怀尘轻哼一声,终于也将凛冽的剑意直指崖底。
轰隆隆——
庞大的剑气冲击之下,整个鞘山微微摇晃。
谢怀尘与剑尊同时抬掌,两股剑意相融,鞘山一阵剧烈震颤,随后上升一寸!
竟是要直接拔起!
谢怀尘还念着主角,所以鞘山拔起之后暗暗施力,鞘山瞬间失衡,以山崩之势压向剑尊。
剑尊却似早有预料,面色不改。
他一手画出一串复杂的剑轨,鞘山被稳稳托住,另一手又微微加力,令鞘山再次倒向谢怀尘。
谢怀尘:???
无数落石从山顶上坠下,那是剑鞘沉积已久的灰尘。
谢怀尘赶紧将山体稳住,然后再次加力!
一时间,两人暗暗较劲,谁都不服谁,整座鞘山在力量的互搏下越起越高,最后终于完整地悬于空间中央。
山上落下的乱石扬起一片尘灰,谢怀尘和剑尊几乎力竭。
要托起一座山,其对力量的要求极其严苛,饶是谢怀尘此时也微微喘着气,笑道:“现在怎么办?哈,谁先放手?”
剑尊:“你我合力将空间破开,之后的事,且看天意。”
谢怀尘抬眉,明白了他的意思。
太清秘境的构造其实十分简单,秘境的主人构建了这么个大空间,然后将自己的剑鞘留在空间里。出口或许有,但现在对他们来说,最简单的出口就是破开空间,强行出去。
谢怀尘:“一起扔?”
剑尊:“好。”
破开古仙创造的空间,单凭剑意或许不够,但用这么大一座山去砸,应该妥了。
谢怀尘数道:“3——2——1——走!”
话落,两人皆未出手,反而齐齐聚起剑意,将山体牢牢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