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拱手道:“臣谨遵圣命!”
乾隆在小几上拿起一个亮晶晶的银币递给陈宏谋,“你认得这个吧?”
“回皇上,臣认得,这是本洋,夷人的银币。”
“对,这银币重七钱二分,我们不做这样大小的。我们做一种一两的,一种半两的。”
“你要把制作银币的机器,还有造线膛枪的机器和技术,都要最新最好的,连同技师,都给朕请到tái • wān来!”
“皇上,”陈宏谋疑惑的问:“恕臣愚钝,线膛枪是什么枪?”
“呵呵呵,”乾隆笑了,“朕说的急了些,竟忘了这个东西我朝没有几个人知道,朕细说给你听。”
“现在火器营用的火枪和鸟铳,枪膛里面是平滑的,叫做滑膛枪。这种枪的弹丸击发出去,百步之外就失了准头,很难击中目标了。”
“而线膛枪是在枪膛里面刻出螺旋状的线槽,这线槽就叫作膛线。弹丸从这种有膛线的枪膛中击发后,是旋转着飞出去,不仅射得远,且不易偏离方向,两百步外还能击中目标。”
“你试想一下,若我们现在用的鸟枪火铳与这种线膛枪在战场上对阵,是不是成了烧火的棍子?”
陈宏谋听得呆了,心悦诚服的拱手说道:“这种枪臣闻所未闻,皇上说来竟如数家珍,圣学之深,当真是神化难名!”
乾隆微微一笑,并未理会他的马屁,接着说道:“不止是枪,同样的原理,还有线膛炮,你这次一并给朕带回来。”
“朕从内务府拔二十万两银子给你,你到任后,tái • wān的赋税不必再解交户部,连同盐税,茶税,海关厘金,统交你使用。”
“你出洋时,不要带银子,把银子全都换成茶叶、瓷器、丝绸,这些十三行的人最懂了,你可以去请教他们。”
“将这些东西带到西洋,二十万两兴许就变成了四十万。你仔细筹划用度,大的方略用密折奏朕,若银两不够,朕再给你。”
陈宏谋听到这里,也顾不得皇上的旨意,“扑通”一声朝乾隆跪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皇上让臣做的这个知府,竟比总督巡抚权力更大。”
“非是臣畏难推诿,实是怕臣才具平庸,难当此大任,辜负了皇上的厚望,也误了国之大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