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吵上了。”院子里的人一阵哄笑,似乎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看来他在这儿住了有段时间,周轶稍稍放心了些,接过他手上的房卡,转身就走。
这家旅舍只有一层楼,周轶很容易就找到了103,她刷卡开门,打开房间的灯四下扫了眼。
屋子比今早丁琎开的那间还小还简陋,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几乎就要占满整个空间,浴室倒是dú • lì的,就在床尾边上,小小的一间。
周轶拧开水龙头冲手,干涸的血渍汇成血水流下。
这还是她第一次动手伤人,她现在还能清晰地回想起血液溅到手上时那种温热的感觉,触到皮肤上像是浓硫酸让她整块肌肤都在发烫。
也不知道是托谁的福,让她有了这么一次刻骨铭心的经历,如果让她知道,她一定好好感谢他。
周轶抬头,镜子里她神情冷淡,眼神却很凌厉。
房门被敲响:“是我。”
周轶搓了搓手,关上水去开门。
她让了让身,那个男人却没进来,他站在门口,问:“你带身份证了吗?”
周轶眯了下眼,缓缓摇头。
“哦,那没事,我用我的再开一间房。”他说,“老板和我熟。”
周轶审视着他:“你认识我?”
他抚着下巴看着周轶做思考状,几秒过后眉毛一挑,“我看你是很眼熟,估计以前见过,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交个朋友?”
不认识她还这样帮她,图什么?
“你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被人追,又为什么……”周轶转了转手。
那人低头看了眼周轶已经洗白了的双手,试探地问了句:“你shā • rén了?”
周轶摇头。
“没弄出人命就行,人在江湖上走,哪能没点儿恩怨情仇呢。”他朝周轶伸出一只手,又露出了笑嘻嘻的脸来,“陈淮景。”
周轶低头,片刻后轻轻握上:“周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