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看华渊一个人垂着头坐在那里,颜谙叹口气。
“你这是在和我呕气?”颜谙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华渊面前摆着的几碗汤,“何必,三十岁的人了,又不是三岁。”
“或者你看我不爽?要不然我离开,让护工过来?”
华渊抬起头,他眯了眯眼:“砸了我就走,几年不见,颜总果然成长了。”
“那你想怎么样?”颜谙冷着脸,“带饭你不吃,唱歌你不听,你想上天吗?”
华渊不说话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颜谙每天都来这里,他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目光落到面前的汤上,良久,华渊哑着嗓子问:“这些是你做的?”
颜谙沉默了一下:“不是。”
华渊又不说话了。
他想起以前和颜谙交往时,颜谙有时间就来给他做饭,颜谙手艺很好,他总会把那些菜吃光,然后去洗盘子。
“这几年,你在国外过的怎么样?”华渊直起身,神色又恢复如常,他端起身前的汤碗一口口喝着,“现在这么厉害,在国外没少吃苦吧。”
“还行。”华渊要聊颜谙就陪他聊,反正也下班了,“学的挺多。”
华渊勾勾嘴角,似乎是笑了笑,一碗汤喝完,他换了另一碗。
“吃点饭吧。”颜谙劝到,专门在酒店订的饭,再不吃就冷了,“光喝汤怎么行。”
“我想吃你做的。”这句话就这么简单说了出来,汤碗放下,华渊抽了张纸擦手,“你做的比这个好吃。”
颜谙哼笑一声:“做什么梦呢这么美?”
“哪里是做梦。”华渊又一脸冷漠,他瞥一眼颜谙,“国外那么凶的前男友都做得,我这个差点被你砸死的病人做不得?”
那么凶的男友?
颜谙想起上次在“绝顶”和李主管说的话,没想到华渊记这么清楚。
“记忆还挺好,看来脑子没被砸坏。”
“它要是坏了我就死赖着你,你这一辈子别想好过。”
“喝你的汤。”
颜谙凶巴巴,两个人像是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在小区那座房子里,霸王和阿拉在一边玩闹,而他们在斗嘴。
时光总是让人怀念。
颜谙离开的时候,她和华渊的嘴角甚至都带着笑。
然而一出医院,颜谙嘴角的笑就放下了。
只有懦弱的人才会一直怀念过去,而她已足够强大。
之后的几天颜谙也准时打卡,每次下了班就带着吃的去医院看华渊,华渊大概是在病房里憋的很了,也没个人说话,一见到颜谙,积攒了一天的话就倾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