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隋阻止道:“诶,沈护卫留步。”
“我们兄弟都是粗人,不会说话。”
沈白漪看他一脸诚恳,便道:“我知晓,只是今后也莫要喊我吃酒,我酒量不好。”
于通想要伸手来拉她的衣袖,被沈白漪一个闪身躲过,他讪讪收回了手,尴尬道:“沈护卫,既然都来了,便再坐一会儿,你入府便在侯爷跟前,又不住护卫所,咱们兄弟都对你多有好奇,今日冒犯也不是有意之举。”
沈白漪虽然还冷着一张脸,不过并未再起身,不是他们说动了她,而是想看看他们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隋又自顾自斟酒:“沈护卫,我家中有个小妹,我们俩自小相依为命,你若是不嫌弃,改日我安排你们见一面?”
沈白漪脸都快绿了,她直摇头:“暂且不打算说亲。”
于通附和道:“他家那位小妹生得不错,平日里可舍不得我们打趣,沈护卫当真不见见?”
“不见。”
两个死媒婆。
她斩钉截铁,两人互相对了一下眼神,便没再吭声,心里琢磨着下一步怎么探话。
沈白漪先发制人:“张隋跟我也算老相识了,于通我倒是从未见过。”
“府中护卫几百位,所以沈护卫没见过我也属有理。”
“哦?所以你今日来是做什么?”
沈白漪说话也没拐弯抹角,于通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张隋忙帮他说话:“我一人倒没脸见沈护卫,便拉着于通陪我一道。”
“行了,也别弯弯绕绕的跟我卖关子,你们有事就直说。”
沈白漪是真的困了,明天还要跟那个疯子去打猎,跟他们打太极浪费时间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两人对了一下眼,于通先开口:“近日吏部尚书家的独子被害,听说已经抓到了凶手?”
沈白漪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消息灵通。”
张隋也问:“沈护卫若是方便,能否告知凶手是谁?在京都,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不方便,无可奉告。”
两人白了脸,气不打一处来,哪里想到沈白漪平日里看着和善,到关键时刻竟套不出话来。
“有些事不知道得好,你们若是闲得无事干,不如白日去扫扫马厩,总管大人要是知道了,会赏你们的。”
沈白漪抱拳一句“告辞”,回屋睡大觉了。
于通和张隋面面相觑,张隋恨恨道:“这姓沈的小子,我总有一天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于通没接话,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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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要去打猎,郁知丛的排场依旧不小,高头大马青衣小轿,几十个护卫长剑擦得锃亮,剑入鞘牢牢系在腰间。
沈白漪只觉无语,侯爷您太高调了啊!
好在,这次打猎是在皇家猎场,安全值upup。
郁知丛施施然下了轿子,沈白漪很是自觉地往旁边一站,就差伸手去扶他了。
皇家猎场一望无垠,沈白漪虽说逛过许多公园,也旅游去过很多地方,可见到这猎场还是不禁咂舌。
像个原始森林一般,静谧幽深又引人好奇。
早有得到消息的官员前来拜见,那姿态恨不得低到尘埃里去:“臣见过侯爷,弓箭诱饵都已准备妥当,还有瓜果糕点也已备好。”
郁知丛淡淡点头,他今日并未穿适合打猎的窄口衣袖,而是身着常服,沈白漪看他就是闷得慌,出来溜达一圈,顺便膈应膈应皇上。
不然那么多猎场,为何偏偏往皇家猎场跑。
果不其然,当事人已经坐在看台上,陆续有小厮端上来吃的喝的,一张大桌子很快被摆得满满当当。
一些护卫被安排去狩猎,由郁青带头,剩下的便和沈白漪一起留在看台保护郁知丛的安危。
今日天不算热,气候宜人,所以沈白漪抠着手指头无所事事,郁知丛瞥了她一眼,问道:“你想去打猎么?”
“不想。”谁知道有没有多凶猛的兽类,要是被伤了,这账要怎么算?
“那你不入深处,就在外围抓些野兔,中午烤了吃。”
郁知丛以为她无聊,沈白漪觉得郁知丛在给她没事找事。
她气鼓鼓地应下,随手带把匕首,就独自入了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