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张岱自然是想的,不过,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罢了,罢了,我这痰疾未愈,至今还靠着牛黄丸来压制,若是这痰疾不愈,见了李知府,怕是直接就被赶出府来了。”
张岱所说的不无道理。
这痰疾,虽不致命,但是都传言是会传染的。
而高硕则是很明白,这所谓的痰疾,无非就是慢性气管炎,加上感染所致。
史实记载,张岱五岁便开始吃牛黄丸来治疗痰疾,十六岁痰疾才痊愈,若是牛黄丸管用,何必吃这么多年才痊愈,一定是方法不对。
若是想要医治,当也不难。
只不过,可惜自己只是略懂些药理知识,并不会治疗此等疾病。
而且,这时候也没有各种的检查设备,做不了化验,把脉这件事,自己可是一窍不通的。
想到这里,高硕突然想到一个人。
傅云。
何不让傅云试试,能否治疗张岱的痰疾?
想到这里,高硕不禁眉开眼笑。
“张兄,我识得一人,或可治愈你的痰疾。”
“何人?”
张岱听到这句话,也是心中大喜。
虽然是遇到过不少庸医,都未曾治疗好,但是,尝试总好过固步自封。
“此人便是我这兴化县的郎中,名为傅云,只是这人脾气有些古怪罢了,我倒是与他有些私交,想来可以让他试试。”
听到傅云的名字,张岱刚刚的喜悦心情,直接消失不见了。
高硕看出了张岱眼神之中的为难。
“张兄,若是有甚为难之处,定要与我言讲。”
“也不是为难,只是这傅云,我昨日已去见过了。”
“哦?如何说?莫不是他没有办法吗?”
“只是我曾听人言,这傅云医术了得,只是性情有些古怪,万没想到,此次千里而来,却连面都见不得。”
高硕甚是惊讶。
“缘何没有见到面?”
“因他言说,权贵不出诊,因我乃是出生于官宦之家,故此不愿与我医治。”
“此事好办,我或可以一试。”
高硕也想起来了傅云之前与自己说过的奇怪要求。
但是,想着自己和傅云的关系,虽谈不上亲近,但也说得上是惺惺相惜,志趣相投。
如此一来的话,或许真的会有机会。
高硕仔细的思想着,本来张岱此人是毕生都未能入仕的,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
那么张岱应该是来找傅云看病,傅云未看,明年张岱的病就自然痊愈了,那他的人生轨迹就不会发生任何的变化。
但是,如果自己介入了,傅云给张岱治好了痰疾,而张岱也跟随自己参加了补考的乡试,从而一举拿下名次的话,那是不是自己就改变了张岱的人生轨迹了。
想到这里,高硕不禁想到了二毛,也就是日后那个祸害了整个大明的大太监。
魏忠贤!
此刻已然不能由得自己多想了。
毕竟已经答应了张岱要去试试,如果傅云还是坚持不见的话,也就罢了。
而且自己既然来到了这里,这里的一切就必定会发生变化。
韩员外也好,二毛也好,张岱也好,都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发生变化。
如果没有自己,那林管家的事情便不会败露。
那王权也不会因此而锒铛入狱。
如此说来,自己就是来改变这个世界的。
只不过,能够将这个世界改变到什么程度,就要看自己的了。
而如若此次,张岱与自己一同通过乡试,那自己也便是算的上张岱的知遇恩人,日后那些舞文弄墨之事,便是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后了。
“走,张公子,你随我前去那傅云住处。”
“这……当真可以吗?咳咳。”
张岱一边咳嗽着,一边跟着高硕起身,离开了酒楼。
傅云的住处离这里还有路程。
午后的阳光正是热的时候,没走几步,二人便已经满头是汗了。
街上的行人也少得可怜,路边的吆喝声也几乎听不见了。
若是平时,这条街可是热闹的很。
“张兄,那傅云可见过你什么模样?”
“未曾见过。”
“声音可曾听过?”
“许是听过的,但是否记得我便不知道了。”
“那便好办了,你按我说的,不要讲话,一切便是听我安排便是!”
二人走过了几条街,脚步轻快却没有奔着傅云的住所去。
“高公子,这不是去傅云府上的路吧?”
张岱很是诧异,这个方向,马上便是要出城了。
“对,他哪里等下再去,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何处?”
“你莫要问了,与我同去便是。”
张岱也不好推辞,不知道高硕心里想的是什么,将要做什么。
只好同往,很快二人出了城,来到不远的一处城隍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