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贾珩所呈送的是三河帮几位当家以及帮中头目的家赀、财货,如今才是桉情通告。
“范先生文词简练,言简意赅。”贾珩微笑赞了一句,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也入宫觐见天子。”
“恭送大人。”范仪拱手说道。
大明宫
今日徇例是常朝的午朝朝会,崇平帝召见着内阁、六部、詹事科道、通政司、五军都督府以及京兆尹,共商军国大事。
事实上,除却一些特殊情况外,常朝的朔望朝并不是真的要召集百官议事作决策,更像是君臣定期见面,以安中外之心的礼节性朝会。
否则,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根本无法做决策。
反而,由内阁“票拟”处置政务,然后再交由崇平帝朱批,更显效率便捷。
而沿袭前明而设的午朝,才是正儿八经的议国家大政的朝会。
可以类比后世的全体会议和常务会议。
贾珩本来领着皇差,随时可进宫陈事,倒也不用特意前去朝会,但三河帮一桉,朝野内外关注,也需要适时给群臣通报进度。
贾珩站在皇城前,按着品级站立在武勋之列,倒是引起了一些人的侧目而视。
有不少人窃窃私议。
“年少有为,后生可畏啊。”一些头发灰白的官员就是低声说道。
“这少年足智多谋,两次戏耍三河帮贼寇,现在更是短短时间剿灭三河帮,真是少年英杰。”这是年轻一些的官员的感官。
经过“伐登闻鼓”一事,可以说,朝堂群臣对这位最近声名鹊起的少年权贵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而盘踞东城十余年的三河帮,如一阵旋风般轰然覆灭,更是为贾珩身上蒙上了一层智谋之士的光环。
无他,太过干脆利落,令人眼花缭乱,而且纵观前后过程,竟奇异地没有造成丝毫dòng • luàn。
北静王站在人群中,一袭银色白龙蟒袍,腰系玉带,鹤立鸡群一般。
其人面如冠玉,剑眉朗目,对着一旁的理国公柳彪之孙一等子柳芳,轻笑说道:“世兄,你观这位贾子玉如何?”
柳芳四十出头,脸颊瘦长,颌下蓄着短须,其人官职为前军都督府同知,闻言,皱了皱眉,冷笑道:“看着倒是人模狗样的。”
北静王怔了下,微笑道:“柳世兄,可莫要小瞧了此人,纵是你我,在这等的年纪,也难说在短短时间荡平东城三河帮。”
北静王也才二十六七岁,但说出这话,却有几分老气横秋之感。
“王爷此言大谬,据下官所知,这等幸进之徒调用了锦衣府的探事,才得以从容布局,将东城三河帮一举铲除,否则单靠其一人之力,绝不会这般如秋风扫落叶般,将东城涤荡一清。”修国公侯明之孙世袭一等子侯孝康,轻笑一声,望着贾珩的目光带着不屑。
此人官居后军都督佥事。
四王八公之中,尤以北静、南安两家在中枢还保留着较强的影响力,一个掌前军,一个管后军。
而四王八公当中,除却牛继宗以一等伯都督果勇营之外,另外两位子爵都在五军都督府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