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走过来到他身边坐下,偏过脑袋凑近闻了闻他的脸。
头疼已经很多年了,从他发现自己的记忆会被重置的那天开始,头疼就是重置不完全的副作用,而且一疼就是天崩地裂。
所以这件事,除了老大,没有任何人知道。
从小到大训练里他受过无数伤,大腿被生生撕裂时的疼痛,都赶不上每次的头疼。
但没有任何人知道。
连川能够忍受着这样的疼痛,参加任何强度的训练,甚至在参宿四的训练也不会有丝毫破绽。
“你不靠躯体活着,”雷豫说,“你一直只靠意志活着。”
那倒不全是。
还靠求生欲活着。
参宿四唯一的契合者总头疼,是一定需要接受检查的,全面的,细致的,解剖式的检查。
那些平时不会进行的检查一旦启动,坏掉的硬盘恐怕……
老大喉咙里发出一声很低的鸣音,转身跃起,飞快地消失在楼后。
连川往楼下看了看,人群从各处汇入,越聚越多,各种喧闹的声音把主城不容易觉察的衰败渐渐掩掉。
也许这就是城务厅坚持要保留庆典日的原因。
而脚下挤满了人的街道,空气中飘散着的酒气。
是连川对庆典日永远不变的记忆。
“各小组组长,”通话器里传出了雷豫的声音,“蹲守区域内巡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