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成讪笑:“主要还是嫌弃我没啥前途。余家兄弟几个一心想开公司,拉我去。我却不肯。”
“余家老小几个男人都是废柴,能做出什么事来?”容定坤道,“你也痴情,那么多女孩喜欢你,你却只喜欢知惠一个。”
杨秀成说:“我和她的亲事,毕竟是我娘在世时定下来的。况且我和知惠还是挺有共同语言,是知己。”
“知己呀……”容定坤目光一黯,一张久远的面孔又浮现眼前,令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他想起冯世真为什么把自己吓了一跳了。
她有几分像那个男人。不是五官,也更不是身形,而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气质。
可是她不可能和那个人有关系!
会有吗?
他当初明明已经……
“姨夫,”杨秀成打断了容定坤的沉思,“我姓杨,不姓黄。唤您一声表姨夫,心里却是将您视作师长,甚至父亲一般。我唯您马首是瞻,愿意豁出性命追随您,为您效劳!”
容定坤转身,目光深邃望着他,拍了拍他的肩。
“秀成呀,你是个有想法、有能力的孩子。我一直最看好你,多年来把你带在身边培养。嘉上太不成熟,况且他这耿直的性格,做官可以,做生意却不如你。我本觉得,你们两个将来,能共同接手家业的。”
杨秀成第一次听到容定坤提到继承家业的事,露出惊愕之色。
容定坤继续说:“你也知道,如今我同黄家,离彻底撕破脸已不远了。你夹在中间,将来只会更难做人。我知道你和余家有约定。君子守约,我很欣赏。只是你要知道,有些事,是难两全的。”
杨秀成面色苍白,“姨夫,知惠嫁了我,夫唱妇随,我们两口子都会追随您。”
“也许吧。”容定坤从来不把话说满。他笑着又拍了一下杨秀成的肩,“成亲总是好事的。不论你娶谁,我都祝福你,等着吃你的喜酒。”
阴凉秋风吹来,遍体生凉。杨秀成站在幽暗的树影下,体会着后背汗毛一根根竖起的感觉。
他爹死得早,他靠黄家亲戚接济才读完了大学,然后跟着容定坤做事。他虽然不算容定坤的头号心腹,但是也知道了足够多的机密。他现在走不得,留下来又坐不稳,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