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敲了半天,里面都没有回音。
容定坤有些不悦,让老妈子取来了房门钥匙,把门打开了。
卧室里空荡荡的,窗户大开,吹得窗纱狂舞。里面根本就没有孙少清的人影!
如果是出门了,那何必又要把门反锁上呢?
容定坤心里一凉,责问保镖:“昨天孙小姐出门去了?”
保镖吓得战战兢兢,道:“清小姐挨了骂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有出门呀!”
“没出门,人怎么不在了?”容定坤怒吼。
梳妆台上一片凌乱,像被洗劫过,衣橱的衣服也少了不少。孙少清走得匆匆,却并非没有准备。容定坤铁青着脸走到窗前,发现了那条床单拧成的绳子。
“老爷,”一个听差地气喘吁吁地跑来,“昨晚大少爷醉酒,险些欺负了冯小姐。冯小姐闹着要辞职,被太太劝住了。太太请您今天起来了过去一趟,主持大局。”
“什么?”容定坤一声怒吼。
他这一声呵斥,犹如惊雷落下,将整个容家彻底惊醒了过来。
冯世真穿着一身极朴素的阴丹士林旗袍,同容芳林一起走下了楼。
容家的人都到齐了,连养胎不露面的二姨太太也端坐在沙发一脚,眼角眉梢都带着得意。
容嘉上站在客厅中央,还穿着昨夜的衣衫,皱巴巴的,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凑合了一夜。昨天冯世真打他那一巴掌并没怎么用力,一晚上就该消了。他脸上却印着一个大大的五指印,估计应该是一早被容定坤打的。
容定坤一身中式的重绸长衫,端坐在沙发里,对容嘉上喝道:“你该说什么?”
容嘉上面无表情地朝冯世真看过来,忽然朝她鞠躬。
冯世真下意识避开,不敢受他这个礼。
“昨日醉酒无状,唐突了冯先生,是我不对。我请求先生原谅,甘愿受罚。”
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距在了这两人身上。
冯世真涨红了脸,又羞又窘:“昨夜只不过拉扯了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少爷以后还是不要贪杯的好。其他的事,就请老爷做主吧。”
她给出了一个台阶,容氏夫妇都松了一口气,安心地下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