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恐惧,按理说我跟王麻子捞尸不是一两天了,没少看见恶心吓人的场面。
可捞尸遇上的,基本都是些信则有、不信则无的玩意,可这次的感觉不一样,我肯定是惹上什么东西了。
我缩在床上一动不动,一方面是身体病得太厉害,另一方面则是被吓得。
白惨惨地月光照在地上,那个鞋印一动不动地对着我,至少停留了十几秒钟,我心跳得好像要打鼓,冷汗也好像喷泉一样地涌。
但我不敢叫出声来,我想起了王麻子话,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再然后,地上的鞋印慢慢转向,又开始绕着屋子继续徘徊。
它好像看不见我似的,一会儿走在床头、一会儿走到窗户下面,屋里都是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既空洞又麻木。
我能通过这些脚印的线索,判断这个鬼走到了那儿,它好像真的看不见我,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好几圈,但始终也没爬到床上来。
屋外风声大作,呼呼的阴风拍打门窗,发出“嘎吱嘎吱”的摇曳声。
我吓得大气不敢喘,任凭这些冷风拍打我的脸。终于,那个脚印慢慢转向,把脚尖对准了外面,然后慢慢跨过门槛,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尽头,直到那动静完全消失,我才哆哆嗦嗦地把掀开被条,浑身上下都是汗,仿佛被丢进水里浸泡过一般。
“呼……真的有鬼啊。”我抹去脑门上的冷汗,犹自吓得嘴角哆嗦,感觉膀胱里一股尿意上涌,涨得特别难受,实在忍不了了,就想找个地方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