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头烙铁尖和“过山风”一样,都属于剧毒的毒蛇,据说一条蛇的毒素,足以杀死好几个成年人,多分布于西南和东南亚一带,就算大象也招惹不起。
赵承一却推开了我的手,用木棍捯饬着那条死蛇的身体,口中咂嘴道,“青云,这条死蛇不对,好像是被人用牙齿啃成这样的。”
怎么会?
我顿时楞了一下,南方人吃蛇并不稀奇,可一般不会有人敢碰这种毒蛇,更何况这玩意还是生的,谁有那么大胆子?
见我不信,赵承一继续用木棍戳着死蛇身,将蛇肚子翻过来,露出被啃坏的下半截。
在毒蛇的腹部下,的确存在一个大口子,有明显的被牙齿撕扯的痕迹,毒蛇的蛇胆和内脏都已不见,露出森白嶙峋的蛇骨,上面密密匝匝的都是牙印……
狗曰的谁这么猛,生啃烙铁头,他不要命了?
我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赵承一却似想到什么,脸盘上肥肉乱颤,一脸严肃地说,“正常人干不出这么恶心的事,会不会是田勇媳妇咬的?”
我心里一咯噔,暗说还很有这个可能。人一旦被鬼魂俯身,思维便会陷入疯癫,几乎见什么咬什么,回想田勇媳妇那张狰狞阴怖的脸,我感觉这条蛇,八成就是被她咬死的。
可能是山里没吃的,所以她才咬掉了这条毒蛇吧。
想到这儿,我急忙抬头看向了周围的环境,后山老林子十分茂密,密密匝匝的树枝和树干纵横交错,形成密不透风的天然屏障。
这里几乎看不见阳光,整个树林都笼罩在一片阴沉沉的色调下,山风冷冽,吹得树叶子簌簌晃动,充满了莫名的森怖感。
如果我是黄寡妇,在附身于活人体内之后,也多半会选择这样的环境隐藏。
“错不了了,那东西应该就在前面!”赵承一也忽然拍了下大腿,将罗盘重新举起来。
我应声看去,就看见罗盘上的红色指针,正在诡异地跳动着,很不规则地打转盘旋,随后笔直地指向正前方。
这是因为指针上的磁场,受到了外力干扰,所以会有这种征兆,望着红色指针指向的方位,我额头上的冷汗也渐渐溢了出来,不自然地咽了口唾沫,
“胖子,这次有把握吗?”
“应该可以!”赵承一咬了咬牙,说现在还不到天黑,阴气不强,田勇媳妇只能找个阴暗的地方盘着,等到了晚上才可能出来活动。
只要赶在天黑前找到她,赵承一就有把握将她降服。
“好吧,再信你一次。”虽然感觉这死胖子不怎么着调,可为今之计我也没别的好办法,当下也是默默抓紧了符袋,跟随赵承一沿着罗盘指示的方向寻找。
走着走着,我隐约听到了一些流水声,前面的山谷之内,似乎存在一个小型的水泉,水气蒸腾,有着雾蒙蒙的水气飘卷出来,将四周的环境映衬得光怪陆离。
没等我细看,赵承一已经扯了扯我的衣袖,用很低沉的语气说,“当心,水属阴,可以加重阴魂的法力,没准她就躲在水边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