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娘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李青文,江淙向前微微倾身,挡住了她的大半视线,客气道:“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屋里的人都喝过了几巡,李青文和江淙才进来,周丰年喊着要罚酒,李青文乖乖受罚,低头看到桌上的酒碗,立刻求饶。
趁着他们嚷嚷个不停,李青文悄悄绕到了李青卓的身后,把扇子递给了他。
李青卓喝酒向来不在脸上显现,只在眼睛里,此时双眸浮上一层水,眼睛眨动时,水光波动,漾个不停。
接过扇子,李青卓随手打开,瞧见上面诗,静静的看了片刻。
周丰年知道那面扇子墙,端着酒碗走过来,俯身一瞧,道:“湖州贡纸为扇面,龙鳞竹为骨,若是都这般不惜银钱,这恣华阁的扇子墙,只怕挂的都是金银。”
李青文可没有他那么好的眼力,听说之后,只觉得自己刚才过的太对了。
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东西有何玄机,纷纷开口问,滴酒未沾的周从信便一一道来。
李青卓手里的扇子只有诗,另外一面是空白的,并无一物。
大家面露遗憾,原本还想看看,能画个什么。
正要将扇子收起来,一只手伸到了李青卓的面前。
须臾之间,纸扇便到了弘毅的手中,他垂下眼睛,将扇子在掌心把玩片刻,然后“唰”的一下打开,开合之间,声音有几分悦耳。
“空着却有几分扎眼。”说着这话的弘毅,在在光洁的扇面上盖上了自己的私印。
白玉一般的纸上,鲜红的漆印清楚异常,染着朱漆的字体犹如藤蔓,嚣张肆意的伸张着,只不大的一枚印信,却张牙舞爪的显现出几分霸道来。
盖完了,弘毅看了两眼,十分满意,要叫人挂回去。
李青卓抢先一步把扇子拿了回来,塞到了自己怀中,即便是私印,盖在白纸上也十分的不妥,更不能大喇喇的放在这种地方。
江淙靠在木榻背上,头微微歪着,李青文的鬓发在他的侧脸调皮的戳个不停,他伸手摸了一把,眼神扫过李青卓和弘毅,转瞬便掠了过去。
这酒一直喝到后半夜,李青文第二天毫不意外的起来晚了,其他人都走了,只有江淙在等他。
既然已经晚了,李青文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睛,一觉睡到了晌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