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醒过来后,精神一直没有好转,用大夫的话说,吊命而已。
陈康平因此特别恨陈明韵,这个唯一的女儿在过去那些年里都是他的掌上明珠。但是,现在他却恨不能将其抽筋扒皮。最让人无奈的是,他受的伤没有养回来,连恨都不能。
越是如此,他越是恼恨。
又过了几天,柳纭娘和兄弟俩不在家时,陈明耀回来了。
他似乎对家里发生的事了如指掌,先去探望了母亲和妹妹,这才去了正院。
陈康平自觉是一个开明的长辈,不兴迁怒那一套,看到最疼爱的儿子,他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笑容。随即又皱了眉:“是谁跟你说了家里发生的事?学业要紧,过完年还要下场呢,家中有我盯着,你不该回来。”
陈明耀上前行礼:“是妹妹送的信,她说家里人要害死母亲,还说把她往死里打……我拿到信就知道她在胡说。可是,实在担忧您和祖母,这才赶了回来。”
他上前两步,殷切地询问起母子俩的病情。
不得不说,他这份恰到好处的担忧安抚了陈康平连日以来的焦躁。有种养了几个混账之后总算有一个懂事孩子的欣慰。
下人趋利避害,主子的一个念头就会影响他们的一生。因此,凡事看明白了家中事的,都对柳纭娘特别忠心。那边陈明耀一到家,柳纭娘就得了消息。
她回到陈康平院子的时候,父子俩在低声说话。
“明耀回来了?”柳纭娘一步踏入,含笑道:“我猜你也是这两天到家。”
听到这一句,陈康平疑惑问:“你送的信?”
“不是!”柳纭娘笑吟吟道:“那天我去探望胡水清,顺便说了想为你分忧的话。现在看来,她是听进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