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业亲自举着蜡烛带路,引着杜玉章在黑黢黢的牢房间穿梭。死刑犯的哀嚎在四周响起,就算刘子业见惯了这场面,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可他偷看杜玉章的脸色,却毫无异样。
不愧是能面不改色告密给当今圣上,说自己全家谋逆的狠角色。那之后,杜家全家被下了大牢,他却扶摇直上,成了大燕的宰相。试想,不是心比铁还硬,肚肠比墨还黑的人,谁能干出这种事?
只是案发三年,这位大人一次都没有来探过监。今天是怎么回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刘子业当然不知道杜家昨日差点被定了秋后抄斩的事。至于杜玉章的病,就更无从谈起了。他偷看了杜玉章几眼,觉得这位宰相大人近看着,比朝堂上远远望去,更加绝色动人,让人心惊肉跳。
只是他行走姿态,和那谪仙般的背影,却说不出地有些眼熟。
倒好像,跟御林苑里那位白大人,有几分相似?
很快,牢房到了。刘子业殷勤地打开牢门,
“杜大人,请!”
“这里说话僻静么?”
“这是天牢最里间,四周特意没安排其他犯人,就是为了个清静。”
四下无人,刘子业赶紧拍马屁,
“杜大人,老大人的衣食起居,下官从不敢怠慢下官最仰慕杜大人您的……”
“行了。”
杜玉章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牢房中,一个高瘦的老人背对牢门方向,面壁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