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朕问话,杜卿还没有回答。”
“……什么话?”
“说,杜卿早上做什么去了?”
杜玉章心脏一紧。他知道,太医院开的药方都标注了时间。他不敢再瞒了,硬着头皮说,
“臣是去了太医院。”
“为什么欺君?”
“臣……”
一时想不到借口,杜玉章突然想起早间郑太医的话,横下一条心回答,
“臣怕连累陛下烦心。”
“烦心?朕为何烦心?”
“臣不过是一点小病。只怕陛下知道了,替臣担忧。”
李广宁沉默片刻,沉声道,
“既然怕朕担忧,就该让朕省点心。你还担着我大燕的宰相,若你突然倒了,我大燕的政务怎么办?一时找谁承担?”
“陛下教训的是。”
“下次再有什么事,要第一时间禀告给朕知道。若再耍这种小聪明,朕决不轻饶记住了么?”
“臣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
随后是一阵沉默。李广宁若有所思,眼睛只盯在那药方上。杜玉章窝在他膝盖上,感觉到一只手在背上慢慢抚摸着。
两人之间,许久不曾这样平和。杜玉章闭上眼,脸颊贴在李广宁膝盖上。
他小心翼翼地蜷着身子,一动也不动,唯恐惹得李广宁不悦。他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