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章心中又被刺了一刀。他发狠地咬着嘴唇,扶着书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半路又要倒地,可他指甲掐着手心嫩肉,竟生生撑住了。只是那腿根猛然用力,一股温热血流又涌出来,他却是顾不上了。
“臣告退了。可是陛下您答应了臣的恩典,却一定不能忘了!”
“嗯。”
李广宁头都没抬,随口嗯了一声。可等到杜玉章当真推门而出时,他却抬起了头。
杜玉章步履蹒跚,两条腿都好像迈不动似的,姿态很不自然。李广宁两眼眯起,想了想,低头看自己龙袍。
上面果然有一块擦蹭上的血迹。虽然不大,但颜色鲜红,还没有完全干涸。
“怪不得喊疼。想来,是朕方才动作大了些,弄伤了他。”
李广宁指尖沾了沾那块血痕,在眼前看了看。他心里突然生了些懊悔早知道,方才该更怜惜他些。看他的样子,之前那场病,也是煎熬的厉害。
可转念想到三年前的背叛,这怜惜瞬间无影无踪。他脸色阴沉下来,冷笑一声,
“可就算如此,能疼到哪里去?不过是伺候主子时候受点苦……这个杜玉章,有什么资格矫情!”